后记

    对不起,不应该让太阳王子接住玫瑰,甚至告诉他太多记忆里的深沉的伤痛,
    也许不应该让他认识玫瑰,也不应该告诉他这么多童话深层故事。
    也许遇到你,是我的不应该,祝你过得好好的。
    玫瑰最近在看韩剧「某一天灭亡来到我家门前」,女主角东景说,爱一个人会想看他的世界,太阳王子的世界对玫瑰来说过了一年,依旧大门深锁。
    玫瑰自己其实也有点害怕,如果她真的看见太阳王子的世界,她会不会依旧保持着喜欢的热情?如果不是像她所想像的那样,她会一样喜欢吗?因为没有走进太阳王子的世界,她真的不算了解他。
    嘉子说,与其说他是太阳王子,不如说他是彗星王子,偶尔以美丽姿态经过地球,然后又毫不留情地走了。之后玫瑰也许还会想到他,想到他时就是刚好他的轨道又和地球重合,只是也许玫瑰到时候就没有当初观察到彗星的悸动了。
    喔喔,嘉子是个很神奇的朋友,玫瑰的硕班朋友兼学妹,她的脑袋会装很多文学小故事,随口说出都会让人感到新奇。
    太阳变彗星呀,真的谢谢他,跟玫瑰一起画了一年很美丽的回忆,也演了很美丽的故事。
    棍子听完了玫瑰的故事说:「觉得原来彼此成为彼此眼里的光也这么不容易。常言说喜欢一个人是看到美好的部分,爱一个人是看见了现实的无奈和他人的不堪。」
    她说:「也许那些时间里,太阳王子喜欢玫瑰,也爱了她,只是没办法继续爱下去。」
    光吗?似乎呼应了太阳王子跟玫瑰说的-大概就是走在与你相反的道路上吧,但偶尔会回头看看你们这类人所散发出的光芒。
    玫瑰:「我第一次觉得我的爱情一点都不肤浅呢!我觉得自己好像去疯狂爱了一场。」
    相遇是有意义的,就像看完故事的尤佳说的:「我觉得好险你有遇到他治癒到你的伤痛,不要觉得你不应该遇到他~~」
    喔喔,尤佳是玫瑰的大学同学,是个很会跳舞又性感的女生,现在是个性感辣妈。
    棍子问玫瑰:「我们为什么会去喜欢一个人呢?」「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让我们非去喜欢不可吗?如果别人也有这样的特质,我们会去喜欢吗?」
    玫瑰想了想,就像琳达也曾问过她:「你会觉得非他不可吗?」
    玫瑰不能保证她未来不会喜欢别人,但她知道,经过与太阳王子的相处,他让她对适合自己的爱情雕塑了很明确的雏形。未来她在考虑对象时,那个人起码要能如太阳王子般,能让她以自我的样子自在的呼吸,不需要在他面前用力活着,不要让她再感觉被接纳是有条件的。还有那个外界看来文艺但心灵很贴近的对谈模式。她知道他们讲话常常很像戏剧台词,但她很爱这种相处模式。
    不过,这样的人真的很少,少到玫瑰确定,他其实是oneandonly没错,即便他离开了。
    所以玫瑰不能保证她不会喜欢别人,但现在她喜欢人,变得很难很难很难,比让疫情消失还要难。
    和一个人的相处有时间感是什么感觉?不是急迫赶着进展什么,而是每分每秒十足珍贵相处着,所以相处所发生任何事的时间线,会特别明确。
    玫瑰以为只有她这样,但从对谈过程中,那个时间线明确的人是太阳王子。
    他会记得玫瑰多久以前告诉他什么,也记得,他们这个相处关係,最后撑到了一年。玫瑰一告诉他一年到了,他就终止了。
    玫瑰最后知道他累了,但是,得让她知道,她才能体谅他的疲倦,什么都不知道的玫瑰,一下觉得自己有罪,一下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到底何罪之有?
    玫瑰即便恨过太阳王子的不告而别,现在也早就接受和原谅了。爱,是从原谅开始的。
    玫瑰虽然问太阳王子她到底是哪类人?但对看过这个故事的朋友们来说,他们是古灵精怪的热情女生加上默默承包一切的大冰山男生组合。
    嗯,是两个世界的人没错。
    shan说:「他是个默默承包你各种奇奇怪怪问题的男生,也丝毫不觉得你奇怪,这是你们相处最和谐也最可贵的地方。」
    对,太阳王子默默承包了玫瑰的一切,她的各种怪奇问题、嘰嘰喳喳的分享、来的急去的快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撒娇。无论玫瑰问几次自己是不是很奇怪,他都说不会,这是有趣又特别的她。
    所以玫瑰给了明明是大冰山的他,一个与他性格相反至极的暱称-太阳王子,玫瑰确实,真的很奇怪。
    玫瑰想起太阳王子告诉她的过程论,过程只有自己知道,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才无比重要。
    嗯,所以她要相信他们相处的过程,而不是听週遭的人如何评断这个相处关係是什么,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过程的感受是什么。
    玫瑰现在完全记不起来她前面喜欢过的三个人的过程,她的记忆被更值得的记忆填满。她觉得太阳王子不是个浪漫的人,以他的个性也很难浪漫,但错了,他很用力跟她演了所谓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奇怪的时候,只有你温柔承接着我的所有。」的浪漫剧。
    所以玫瑰才愿意在所有人认为他话少到很讨厌时,承接他不擅言辞的性格。
    确实,很浪漫。
    啊,玫瑰开过一个玩笑。不理她的话就当他觉得她可爱又漂亮,
    玫瑰觉得:「好,我当你现在这么认为了。」
    不得有任何异议。
    shan说:「很喜欢最后共享的音乐歌词说将你的体温放到心底存,聚合什么,要看缘份,在那之前,请先在我身体活着。虽然现在好像走到了花期的凋零,但希望如果未来还有缘份的话,可以用现在的养分,再种下一株花全新的花期,带着那份不会凋零的回忆和温暖,续上故事的弦。」
    玫瑰不知道花有没有重开的一天,只希望可以的话,他把她好好记住,以她最美好的样子在他心里活着。
    喔,shan是玫瑰大一时期认识的好朋友,她有着很可爱的外表、开朗的个性,笑起来眼里有星星。她的文笔既温柔又细腻,她们也是大学文学奖时期的好对手,要不是她的一席话,玫瑰不会觉得原来这个故事很浪漫。
    玫瑰曾经说要当太阳王子的充电小天使,但结果却是反过来,她真的很不称职呢。
    shan说:「如果第一次的联系是浅浅的仅只喜欢。那第二次联系聊到内心深处后,他许你一点美好难忘,你许他一点光明希望。」
    「人是经验主义的动物」,所以玫瑰经歷这些之后,她这次会阻止任何没经歷这些过的人们,把世俗爱情的框架脏水泼到这段记忆里。因为不同的经歷,她对爱情有新的理解,但她不会傻傻的去跟没经歷过这些的人证明什么。
    但代表世俗框架的爱情理论是错的吗?不,那些也是经歷过这些的人们归纳出来的。就像玫瑰,如果没有太阳王子这段经歷,就不会有「阳光下的玫瑰」这个着作。
    那玫瑰到底想传达什么?
    世界上不会只有一种爱情,爱情有各式各样的模式,不能因为没有遇见过,就否认了其他模式的存在,爱情理解,也是需要批判思考的。
    「嘿,太阳王子,你问我故事里缝补伤口的人的老爷爷是不是你。
    对,是你。
    你也发现了恶魔之花里治癒花精灵的小男孩是老爷爷小时候。
    两个都是你,所以最后你手上的治癒毛线,不是要你去治癒别人,是要你先好好照顾自己,啊,不过我大概已经用了你手上的治癒毛线一大半,抱歉。
    我也庆幸我告诉你我的黑暗时刻,没选择死在那个充满痛苦的现场,选择握住你的手(话语)。
    我以为你让我们的关係走向灭亡,但我后来发现不是了,是灭亡了过去遍体鳞伤的我,开始了重获新生的我。
    我用遍体鳞伤的自己,换来你的治癒。再用你的陪伴,换来你的离别。
    再用你离别的冬天,换来被你治癒的自己,有了最美的春天。
    有了你的开始与结束,我第一次体验到,自己经歷过才会感到深刻的一切。不是简单的喜欢与否,是充满深层对谈、治癒、不甚完美的互相表达所称之为的-仅此一次的爱情。」
    「真的觉得好可惜,有种遗憾的感觉,就这么结束了。」许多朋友这样跟玫瑰说。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玫瑰在这场爱情里,愤怒过、伤心过、怨恨过、内疚过、不安过,但是也开心过、被疗癒过、找到安全感过、感到自由过,而最终迎来了理解真爱的成长。甚至理解的比好多人来的透彻,她现在看到别人的爱情也不会像她当时被对待的那样,随意解读。就算她看见了什么,她也不会挑明的说,因为当事人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要觉得遗憾?这其实也不是结束呀,是新的开始。
    有了消逝,才能迎来新的诞生。世界的运转就是从消逝和復甦中不断循环的不是吗?不然四季从何而来?
    所以每年冬天,玫瑰会想起带给她美好的太阳王子走进她的生命,歷经春、夏、秋之后,她会想起太阳王子消逝在她的生命。
    不要感到遗憾,太阳王子拚尽全力的接住玫瑰,玫瑰拚尽全力展示自己的世界给太阳王子。一个努力用行动表达他的温暖,一个努力用她天生的多话来承接另一个人的寡言。既然都尽力了,有什么遗憾可言?他们给对方的样子都是最美好的记忆,而不是像世俗间的那些,歷经争吵消磨耐心后,留下厌恶的彼此。
    谢谢你在我无论问你多少次
    :「我这样会很奇怪吗?」
    你永远跟我说
    :「不会,你很有趣又特别。」
    太阳王子每次安慰玫瑰时,都会有个口头禪-可是啊,就是在叙述完她的不幸后,再告诉她事情往另一面看的转折。所以,即便就这么结束,可是啊,玫瑰很感谢他走进她的生命。看见她的独一无二和光芒,并且悉心照顾着她,成为她的太阳。
    智子说:「爱情就像高利贷,先消耗了往后的快乐,最后都是要还出去的。」
    不不,如果爱情是高利贷,那太阳王子大概是最烂最赔本的地下钱庄,他给予的快乐和治癒玫瑰的人生课题意义,大于要还出去的。
    玫瑰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幸与不幸其实总是共存着,无论现在感受到的不幸是什么,背后一定有幸运的地方,就跟太阳王子教她的一样。
    人总是为了追求永恆活着,永远一起走下去、永远在一起、永远的幸福、永远的爱着。但这些其实都是不可能的。现在拥有的一切,关係、情感,都绝对不会是永恆,这些都是现实。然后总在失去了之后,不停哭泣问着为什么,最后才知道,会永恆的,是失去。
    玫瑰从认识太阳王子起,就知道他不会是永恆,但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选择爱他,因为她当时就有预感,这个人不一样,即便未来她会为了他的离别哭泣,但是他照顾她时,他留给她的意义绝对充足到可以支撑她一辈子。
    玫瑰想引用她看的韩剧-某一天灭亡来到我家门前的台词,
    东景说:「你知道超新星吗?在星星毁灭消失的瞬间,会留下极其闪耀的光芒然后消失,但是那会为新诞生的星星带来能量,而再次成为星星。」
    所以消逝不总是哀伤负面的,有时会为新生赋予新的生命。
    无论太阳王子消失在玫瑰的生命,或是玫瑰消失在太阳王子的生命,都不再哀伤,就跟星星一样,失去后却留下了永远的美丽,作为最特别的存在放在心里。
    「我其实很佩服太阳王子,如果是我,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承接一个人的黑暗并用温暖的话拥抱她。」
    许多朋友这么告诉玫瑰。
    玫瑰想了想,如果是她,她有办法做到这样吗?又或者,怎样才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程度?
    「我对他,感到很愧疚呢,也有种罪恶感,告诉他自己的黑暗,似乎是个负担。」玫瑰心里说着。
    她写出他们的对谈,无可否认事实是,他照顾她很多很多,虽然她也想帮他点什么,但太阳王子绝不会让她看见他的黑暗,所以她就算想做点什么,也不得其门而入。
    快乐乔伊说:「可是,是他自己愿意这么照顾你的啊!以他的个性,他不愿意谁能逼他。」
    喔,是这样没错。
    这句话减轻了一点玫瑰的愧疚感。
    但让玫瑰开始深思,角色对换,她也会这么愿意接住太阳王子。但要保持怎样的心,才可以做到承接这么多到这个程度?玫瑰心里只有一个答案,得很爱那个人,才有办法尽全力接住那个人,不要让他/她受伤。
    至少对她来说,要很爱才能做到这样。
    玫瑰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用小说的形式如实陈述出来,用意就是釐清她身在这段相处关係的所有感受,不再靠着听别人的解读去理解他。
    不更动他所说的每句话,原封不动呈现,一件件陈述相处过程,也无疑把他们推上如法庭般的审判。
    所有的质疑和行为,在这本书里,一个个用文字釐清,罪行与清白会一目了然,只是这里不判罪行,写出所有的目的在治癒,并洗掉外界给这个相处关係,泼上的脏水。
    也烦请所有看见这本小说的各位,在此慎重拜託,对于评断别人的所有事,儘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想法,请牢记,说出评断言语的同时,要有负起自己所说的任何话的自觉,非当事人去评论私人经歷,叫作越界。
    作为当事人,也要学会过滤外界的言语,而非照单全收去让自己被任意评判。
    那终审结果是什么?玫瑰和太阳王子搭上线后,他们都没料想过事态会这样发展。这里只提取玫瑰本人的证词,还有他们的对谈纪录,在未得取太阳王子的证词前,主要推论如下:
    为什么太阳王子一次也没主动联系玫瑰?
    因为他根本没有打算过要开展一段感情,玫瑰的出现,不排除他有被玫瑰吸引的可能,所以对谈当中出现了越界行为。
    整个过程只是玫瑰的单恋吗?
    如果细数太阳王子对她和别人的差距,还有愿意承接她的一切、越界行为,
    此推论并不成立。
    为什么最后做下断联决定?
    玫瑰也有越界行为,越的越多,对没打算开展关係的太阳王子无疑来说是压力,也不排除双方的现实因素实在难以经营关係,因此太阳王子倾向守着不开展的底线,但愿意给予他能给予的回应和付出。不过随时间推进,经营长期的相处也成了要持续经营的压力。
    而双方越界没有正名的关係,统称为曖昧,没有正名却持续经营的压力,断也无法断的合理清楚,于是就有了太阳王子选择静默的结果。
    玫瑰不得不承认,太阳王子决定的结果,看到现在,确实是对双方最好的决定,结束的方式,也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方式。无论究竟是想这么处理还是不会处理,都是对这个关係和情况,最无奈但合理的方式。确实,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但这里只推论已发生事实。
    只是对谈,只是讲讲话,为什么能成为深刻的经歷?交谈所花的时间、所用的脑力,彼此去为了了解所花的心力,怎么不会成为一段过程?无论承接是否仅只出于偶然,那个偶然也花了不少心力和时间。
    「我已经回答你了。」这是太阳王子最后的话。
    对,他已经用他的行为回答所有玫瑰想知道的答案。
    就是知道他的表达都在行为上,所以才用他承接玫瑰的一切反推回去他对玫瑰的态度究竟是什么。说过自己很神秘的他,也总是把答案藏在不直接的话里,
    所以写完的同时,对玫瑰来说就是找到答案并得到一个善终。
    我所失去的一切,终将以收穫的样貌呈现。
    如同太阳王子说的
    :「你所经歷的一切,造就现在的你。」
    太阳王子每次的安慰都会附上加油两个字,他总是静静听着玫瑰的话,对玫瑰来说,他是在她需要就会出现的珍贵存在,就算此刻他不再成为玫瑰回头一看,就会立刻给予温暖的存在,但他给过的温暖和打气会成为某处的光芒,让玫瑰想起就会有力量。
    她会记得她无助迷茫时,泪水佈满双眼时,太阳王子总是替她搭起最安全的保护网,一次又一次的拥抱脆弱的她。
    「谢谢你让我终于感受到,自己是个能被珍惜、照顾的特别存在。也谢谢你愿意你走这么远进到我的心底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愿意记起我说的好多事。可以的话,以后也不要忘记我,就像你推荐我的歌曲的歌词写的,先暂时活在你的身体里。我会像你对我的那样,静静在世界的某处,替你加油。」
    我深爱过你,这个是事实,我尽了所有的努力去爱你、理解你、留住你,是事实,我希望能听到你不告而别的理由,也是事实。
    我可以轻易的说出我爱过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感情是什么,也知道你给过的东西,即便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知道对我来说十足珍贵,所以我很清楚我爱过你,也知道自己在努力的过程。虽然很傻,但非常真诚且毫无遗憾,也许我这辈子永远听不到你的回答,也许也无法遇见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但我为自己感到骄傲,骄傲我那尽全力的爱,无所畏惧、努力到最后的爱。
    我把我欠你的十二月童话故事写在这里,这是我写过最长、寓意藏最深最多的童话故事,主角是太阳王子和玫瑰,故事名叫作-阳光下的玫瑰。如果你有天看到这个故事,就像我们约定的一样,你可以再自己填上你认为的寓意,因为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能为这段故事,填上寓意。
    关于你的待办事项,我就先暂时做到这里。关于那些你期待的我的作品,我会慢慢完成。
    走好,太阳王子。
    记自2019年11月至2021年1月。2021.6.12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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