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夹着根烟,时不时凑到唇边抽一口, 用食指叩两下烟灰。在抬头看到继准时,唇边瞬时牵起笑意。
继准也不禁弯了眉梢, 朝谭璟扬走了几步,接着换成小跑。
谭璟扬张开双臂顺势将人环腰搂进怀里,继准基于本能地突然凑到谭璟扬唇边啄了一口。
两人皆是一怔。
咳。继准清清嗓子,等我呢?
嗯。谭璟扬应了声, 只觉得嘴唇上仍像是贴了片轻软的羽毛。他顺着继准被风吹乱的头发问, 跟路虎说了?
说了。继准抢过谭璟扬手里的烟,叼进自己嘴里,丫当场就傻了,但还是挺咱们的。
那就好。
既然话都顺着聊到这儿了,继准仰起脸对谭璟扬说:
扬哥,你有没有想过咱俩的事什么时候告诉小乐?
谭璟扬点点头:找个合适的机会吧。小乐也大了, 这些事应该多少能够明白。他喜欢你, 我觉得问题不大。主要还是
我知道。继准自然明白谭璟扬指的是娇姐和陈建业。
其实他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才能找个最容易让他们接受的方式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陈建业还好, 虽然看着风风火火的实际很沉得住气, 不然也不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么大。就是娇姐
没关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试考好。接下来的事咱们再慢慢想。谭璟扬攥着继准的手紧了紧, 低声承诺道,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才不怕。继准吸了下鼻子, 冲谭璟扬一笑说,从决定跟你好的那天我就没带怕的了。
谭璟扬看着继准眼睛里跳动着的熠熠眸光, 忍不住又侧头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下,看那睫毛微微颤动着,只觉得心都化作了一汪温暖的湖水。
在经历了一番周折后,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
想来,老天爷总还是垂怜着世人的。
高三的日子在甜蜜的日常与紧张的学习节奏中斗转星移,距离高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这年几乎没有什么被明确划分的假期,校园里那些被称之为与学习无关的事也渐渐变得不再需要老师重申就化为无影踪。
省艺术统考成绩下来后,继准的专业课果断名列前茅。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成绩公布的那天全家都还是很高兴。陈建业在米其林餐厅订了个位置,整得就跟高考结束后的庆功宴似的。
期间继准还接了个梁老师打来的电话,电影学院那边的校招时间也定下来了,他让继准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到北京进行最终的集训。
谭璟扬帮他制定了一套这段时间的文化课复习表,继准便订了周末前往北京的车票。
临行前一天,他和谭璟扬又单独跑去吃了顿火锅。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要分开这么长时间,难免都有些不舍得。一顿饭吃下来,话说的不如酒喝得多。
谭乐一早就被娇姐接走了,说要带他去看什么儿童剧团演出的木偶剧。两人吃完饭回到天水街,刚进门谭璟扬便一把将继准抵在墙上狠狠吻了下来。
这晚的他少了些以往的温柔而更多了几分急躁,以至于嘴唇被继准的虎牙刮破,两人都尝到了一股夹杂着酒精的血腥气。
继准的手绕到谭璟扬身后,一截一截抚摸着他的脊椎骨。抵达腰间时被谭璟扬直接抓住摁在了墙上,整个人也被翻了个个儿,脸贴着墙面。
扬哥他被吻得有些失神,低促地喘了声。
谭璟扬的眸光陡然就又转暗了几分,一只手伸长将大门咔吧反锁,克制不住的在玄关直接展开了索取。
期间继准的手想竭力想抓住什么,一不小心蹭到了客厅灯的开关。不久前刚换了灯泡的吊灯光照很强,骤然亮起时明晃晃的将一切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底。
继准猝不及防地看见一切,本能地想抬手遮住眼睛,又被谭璟扬拉着放下,半强迫似的让他不得不直面正在发生的事。
要想我谭璟扬在他耳畔暗哑地说。
继准想要回应他知道了,可刚张开口却发出了声颤抖的低吟,让他赶忙咬死牙关,别过脸去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两人睡得都不沉,醒了就小声说几句话,再或深或浅地亲吻。
直到天蒙蒙亮时,谭璟扬起身帮继准做了早餐,又仔细帮他检查了一遍行李,这才将人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陈建业和娇姐就会开车来送继准去车站,他已经占有了继准一整晚,也得留些时间给他们,因此就不跟着一块去了。
上车记得说一声。
嗯。
到站也要说一声。
好好。
到住的地方
知道了扬哥!继准被他逗乐了,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谭璟扬笑笑,又给继准夹了块他摊的鸡蛋饼。
两人刚吃完饭,楼下就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
啊,娇姐他们来了。继准擦擦嘴,从一旁拎过书包背起来,转身见谭璟扬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冲他伸开手臂弯起眉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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