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阮援讪讪笑了笑。
阮援的第一场戏是飞扬跋扈的原君在百乐门玩乐时听到未婚妻回来了戏份。
阮援已经换上了白色西装,脚踩着黑皮鞋,原本微卷的头发留长了些,刘海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窝深邃,唇角好似盛开着桃花似的笑。
单单懒散的站在那里,指尖夹着未燃的烟,就有股老上城贵公子的气势了。
引得片场的人频频侧目。
又贵气又俊美。
王阎打看阮援第一眼就不担心他的扮相,只是怕他性格和气,学不来原君前期那股无法无天的架势。
这几天阮援已经背熟了剧本,他看王阎还是不放心,又道,这样吧,王导,你别浪费胶片,你让我和丽姐来一场戏,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在好好琢磨 。
王阎道,也是,那就来吧。
百乐门这布景准备的挺用心,虽然现在资源短缺,但也不知道王阎又求的哪路神仙,整一布景逼真又豪华。
俩人演的正是蒙小姐闯进百乐门,痛斥原君堕落,纨绔,像见不得光的牵牛花一样攀附父辈而生这一幕。
蒙小姐踩着粉白的高跟鞋闯进来了。
她头发梳盘得高高的,穿着素色洋装,在全是高叉旗袍与西装之中十分格格不入,手腕穿着素白的手套,一手捧着厚大的书。
还在嬉笑摇骰子的公子哥都愣住了。
原君啪嗒将酒杯摔在桌上,二郎腿翘着,两只手搭在沙发上,衬衣开了大半,露出一片滑腻的皮肤。
我当是谁。原君一双多情眼眯了眯原是我那博学多才的未婚妻乐意回来了。
旁边的公子哥也跟着陪笑。
蒙小姐冷着脸,扬着下巴道,我今天是来退婚的!
这话一出,四处哗然。
有一舞女捂着嘴,娇娇的说着一口吴侬软语,哎呦,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留洋的小姐见识多,竟带咱们见识了一番自己上门退亲!
原君蛮力推开身边的舞女,一双眼睛如火如炬的盯着蒙小姐你敢退婚!
蒙小姐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书砰的一下扔在茶桌上,倏地,酒杯酒瓶碎落了一地。
她瞥了眼浓妆艳抹的舞女你们目光短浅,井底之蛙我不和你们见识。又冲向脖子已冒出青筋的原君。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蒙小姐一字一顿,原君,你太堕落了,你是蚁虫,你在一点点啃噬你父辈的基业,你与你的朋友就是一群蚁虫,你们存在的意义都是在啃噬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我与你们不一样,我会去传播西方思想,我会凭借自己的所见所闻拯救这个城市!
至于这本书,蒙小姐露出怜悯的表情是我送你的,我希望你能清醒过来!
说着她转身就走。
只听哐当一声,原君踢翻了酒桌,他气喘吁吁,像是被吹大的气球,好似马上就要膨胀至爆炸。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他。
他一双眼睛泛着红血丝,每一条痕迹好似都有归属,宿醉,羞愧,不堪,恼怒,以及对蒙小姐那如梦一样的爱情。
你他娘的放屁!
还有耳濡目染的粗俗。
好!卡!
听到王阎的声音,阮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瘫在道具沙发上。
王阎连掉在地上的大衣都不捡,直直朝阮援走去。而阮兰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也大步跟着跑过去。
邱镇刚抬脚,忽然就发现不对。
他低头,捡起王阎地上的军大衣,里面的口袋露出半张照片。
邱镇轻轻抽出,眯了眯眼,然后攥紧在手心里。
这面王阎和王丽对阮援的表现是又惊讶又惊艳,俩个人都觉得捡到宝了。
阮援真不错,你太让我惊喜了,现在看来下面的戏,我根本不用愁了!
是啊。王丽跟着附和,她眉眼虽然与王阎一般张扬,为人却是十分温和阮援同志真的是很有天赋。
阮援被夸得险些不知道北,正想说什么,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茶缸。
阮援顺着往上看,是意料之中的人。
邱镇。
阮援心里微甜,接过来喝了一口热水,擦擦汗对王阎说,王导,我先出去走走,你们忙。
好好好,咱们继续。
王阎又像打了十斤鸡血似的。
阮援和邱镇进了更衣室。
我表现怎么样?阮援眼里好像有细碎的星星,像是求大人表扬的小孩。
特别好。邱镇笑着点点他的鼻尖。
阮援去洗脸,邱镇就帮他把衣服准备好。
俩人说了会剧情,邱镇慢条斯理的叠着衣服,故作无意道,对了,你还没和我说过你和这个王导怎么认识的。
阮援害了一声,满嘴的嫌弃我和你说哈
砍掉旗袍梗其余的全说了,阮援转过头拿毛巾擦脸,小声道,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特别怪!单单一面之缘,就三番五次来咱村里。
这些话在邱镇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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