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这案件经手人已经太多了,无从查证。
见二人听自己陈述完完整的案情,还跪在地上,神色却已显出惊骇,白昼才轻缓了声音,道:平身吧,星宁你请旨来见,所为何事?rdquo;
陈星宁松一口气,道:文煦,邀您前去赴宴,rdquo;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极为华丽的帖子,这是请帖。rdquo;
白昼接了看过,问道:布风水局的高人,他联系好了?rdquo;
陈星宁应道:该是如此,rdquo;顿了顿,陈星宁又道,微臣这几日跟着文煦,乐兮堂中与文煦私交甚密却又偷偷摸摸的宾客,微臣记下来了。rdquo;说着,他拿出一份单子。
白昼挑眉,颇有些赞许的接过来,心道陈星宁当真有做这些事情的天赋。
垂眼看那名单上,与王爷探查来的名单几乎重合,唯独多了刑部侍郎李冠宵,及兵部尚书岑怜。
这二人的官位,可不是文煦的职级能轻易接触到的,必然还有中间人。
而且,这二人没有接触过那让人上瘾的丹丸
自己人吗?
白昼若有所思的摩挲着纸张的边缘,问道:马巽家的公子,查得如何?rdquo;
楚言川上前行了礼,把话茬接过去了。
马巽的公子,名为马承扬,确实在暗地里做地皮商人,马巽身为言官,因直言劝诫,被皇上好一番羞辱,在家郁郁,让马承扬借着这个由头,在官宦圈子里私下拉了好一波同情票。
加之他做事低调谨慎,短短几年,迅速的积累起颇为丰厚的家底。
随着当年的闹剧被遗忘,马巽逐渐淡出皇家的视野和记忆,马承扬便越发大胆起来。
但人翘过的尾巴,就都是给日后出事时埋下的雷。
人以群分,确实是的,白昼做事便颇有些剑走偏锋的意味,他身为皇上,行事如此,身边这几位,便也大同小异。
楚言川去探查马承扬的底,想知道当年他是如何把在户部钉得死死的前朝王府的地契买到手里,转为私宅的。
初查确实与陈星宁当初一样,碰了一鼻子灰。户部把事由全推在已经被斩首抄家的前户部尚书身上。
楚言川便反行其道,让马承扬误以为家里闹了贼,而后暗中观瞧,寻到了他收纳要物的暗格。
发现,他竟然与被蛇咬死的瑞王,交往不浅。
能从户部买下前朝王爷的宅子,也正是因为有王爷帮衬。
听到这,白昼倒也并非始料不及,毕竟马巽为官前,曾是瑞王的门客。
这事儿,早有迹可循。
而后,楚言川一句话,却让白昼心里翻了个个儿。
瑞王,在信里写过这样一段话,大意是,白景五岁出访占环,事有蹊跷,瑞王已经查到当年占环小王子的下落,事关大尧国运与个人前程,须要携先皇遗诏亲自前往都城一趟。
没想到,到了都城,遗诏被毁,王爷也命丧于此蛇口。
又是占环
这样一来,白昼倒有些闹不清瑞王的立场了。到底是利己主义,还是当真心怀社稷?
想到这,白昼心里火气又起来了有些事,明知跟某个人都相关,但就是捏不住他的把柄。他恨不能把那个死遁脱身的又从头裹乱到现在的彭奇抓起来严刑拷打,问问他到底受何人指使。
再细想,无论是漕运时的地仙草乌,还是鼠尾艾玉草,又或是寒花淬,彭奇盘桓于这些让人失心丧智又容易上瘾的药物中,而且还总是想把这些玩意渗透进尧国的官流甚至宫中。
居心可见叵测。
皇上刚才发脾气,现在闷不吭声,屋里的三人也闷不吭声。
远宁王眼看着白昼,火气又要撞头,耳朵眼都要冒青烟了,上前跟他岔话,问道:文煦,邀咱们哪日前去?rdquo;
白昼想都没想,顺口答道:五日后,rdquo;说着,他起身,向陈星宁和楚言川道,把都城里售卖鼠尾艾玉草的药铺,都仔细查验一番。看哪家和乐兮堂有交集。rdquo;
说完这话,起身便走。
只是他一脑门子官司,忘了自己脚上的伤,身子的重量骤然压在伤口上,脚心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可也不知他是心思实在烦乱,还是在陈、楚二人面前终归还是要端着点儿,身形只微一凝滞,便道:朕今日身子不爽,先散了吧。rdquo;说完,自顾自绕到御书房后门,离开了。
布戈紧跟过去。
远宁王看在眼里,没当众下他的台,向二人拱手,也追过去了。
别看白昼伤了脚,走得还蛮快。
王爷追出来的时候,白昼已经在回廊下坐着。
身边布戈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表情,听见身后脚步声响,知道救星来了。
远宁王向布戈摆手,布戈心怀感激,非常识相的退开,远远的伺候着。
王爷走到白昼身前,缓缓蹲下,抬头端详他脸色,柔声问道:疼不疼?rdquo;
白昼皱眉,道:没事,哪就有这么娇弱了,把我当个姑娘似的照rdquo;话没说完,突然就顿住了。
这样的角度,清晰可见,王爷平日神采奕奕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自己觉得累,他又何尝不累呢?
一阵风过,吹得王爷眯了眼睛。白昼忍不住伸手刷过他睫毛,摆落挂在他眼前的发丝,道:你累了,补觉去。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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