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公公可是新皇的心腹,若麻公公答应帮忙,这事要好上许多。
麻公公连忙扶他们:“可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
又道:“二皇子,这事还是先不要声张,低调为好。”
说完,躬身走了。
季羽三人连忙去送,直将人送到院外才止步。
待人走了,三人一转身,就见童景元靠在廊柱上哭得泪流满面。
安五心口一紧,连忙跑过去拉着他问道:“景元哥,你怎么啦?”
童景元一把抱着他,哽咽道:“小五,我不该跟个女人一样耍小性子,我错了……”
季羽庄姑娘对视一眼,赶紧进了屋。
童景元这个模样,必定是听到安五那些话,感动到了。
他们坐在窗户边,边喝茶边听外头童景元跟个女人一般哭个不停。
等茶喝完了,童景元终于不哭了,拉着安五进了屋,对着季羽就是深深一拜,笑眯眯地道:“谢谢嫂夫郎。”
季羽奚落地看着他:“不哭了?”
童景元可是个厚脸皮,根本不知道羞涩为何物,笑道:“不哭了。”
庄姑娘继续奚落他:“知道小五有多爱你了吧?”
童景元抬头看向安五,猛点头:“知道了。”
一个汉子,敢对外说自己不能人道,这得多大的勇气啊!
季羽还不肯放过他:“以后还耍小性子吗?”
童景元笑着摇头道:“不耍了。”
又自嘲道:“想想还真丢人。”
还不如庄姑娘爷们。
他们这边又有了笑容,而西北也不断地传来捷报。
安四领着大军,一次又一次地大胜党项。
捷报每传回一次,安四蒋勇都会捎来平安信。
新皇也会赏赐季羽一回。
这日,季羽正一边捣鼓着胭脂,一边看庄姑娘念赏赐清单。
童景元突然欢天喜地地冲了进来:“嫂夫郎,庄姑娘,家里来人了。”
两人皆是一愣,齐声问道:“谁来了?”
童景元激动得脸都红了:“魏知县来了,庄先生来了,柳夫郎安夫人,还有云哥儿,还有我大哥,都来了。”
柳夫郎?
季羽连忙扔了手里的活,下了榻就朝外头冲去。
这大半年,就靠信件和柳夫郎联系着,他心里可想念柳夫郎了。
他这般不管不顾,可吓坏庄姑娘和童景元了,连忙扶着他:“慢点,小心肚子……”
都快八个月了,肚子比箩筐还大,怎还这般急躁?
才到院子里,就见曾镖头曾家夫郎夫夫领着一堆人走了进来。
果然是柳夫郎云哥儿他们……
一见季羽,两人顿时眼泪汪汪,喊道:
“羽哥儿……”
“哥……”
“阿母、云哥儿……”季羽冲了过去,一把紧紧地抱着柳夫郎:“阿母……”
激动了片刻,又抬起一条胳膊,抱着云哥儿:“云哥儿……”
庄先生到底是个汉子,又是个老古板,即使心中再想念庄姑娘,也没哭也没喊,只摸着胡子,红着眼睛看着庄姑娘。
可等庄姑娘往他面前一跪,即使是老古板也破功了,抱着庄姑娘哭道:“佩茹啊,父亲对不住你啊!”
童景元跟他大哥就没这么多多愁伤感了,兄弟俩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
“我看你小子日子过得挺好啊!都胖了。”
“我瞧大哥又发福了,日子也过得不错嘛!”
等终于打完了,童景元问道:“大哥,父亲母亲可好?二哥怎么没来?”
“父亲母亲老了,哪经得起这般颠簸?你二哥要顾着家里的生意,来不了。他说了,下半年再来……”
等抱够了,柳夫郎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松了胳膊,就要给季羽行礼。
如今羽哥儿可是亲王妃,比那知州大人还要尊贵。
魏知县说了,就算是阿母,也得行礼。
他行礼,云哥儿也连忙跟着行礼,就连不懂事的水哥儿在杨婆子的教导下也要行礼。
季羽无奈得很,连忙拉着他们:“都是一家人,这是作甚?”
可才将他们拉起来,庄先生童大哥也过来躬身行礼。
季羽只得又去扶他们:“先生、童大哥,还是如从前一般,可好?”
他这般谦逊,庄先生是既感动又内疚。
都说羽哥儿最识大体,他以前还不以为然,如今真是打脸了。
羽哥儿如今可是一品亲王妃,可对待他们仍如从前……
待庄先生他们起身了,柳夫郎目光灼灼地看向季羽的肚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哭着笑道:“我羽哥儿终于……”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路上魏知县就叮嘱过了,到了京城,到了王府,行为举止可得注意,皇室规矩多着呢!可不能给羽哥儿带来麻烦。
被这么摸肚子,季羽有点不好意思,拉着柳夫郎的手道:“阿母,我们进屋说话。”
童景元连忙招呼庄先生杨婆子云哥儿水哥儿:“快进屋说话。”
进了屋,见里面不仅家具装饰奢华无比,地上还铺了漂亮的地毯,柳夫郎云哥儿孙夫郎他们几个拘谨得头都不敢抬,话也不敢说。
季羽很是无奈:“阿母,这里只有我们,无须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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