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我的电影到时候也会送给你奖杯。”
许凌云毫不示弱, “金咕奖可是电影奖天花板。”
武平瞪他, “你不要小看我,这方面我可比你多吃好几年的饭。”
眼瞧着两人当场就要争起来, 江璨看了看手里铜制的作翱翔状的小胖鸟, 一把把他们抱住,欢呼道:“我得影帝啦!”
…这可能是金咕奖自成立以来和以后的致辞里最特殊的开头。
一如既往的,江璨式致谢里一连串地感谢了很多人。
他感谢爷爷养育他感谢父母把他生得那么俊感谢某人一直陪伴着他爱护着他感谢导演让他演戏感谢灯光师给他打光感谢化妆师把他化得那么美感谢粉丝特别有眼光等等等等,最后甚至不忘感谢美丽的地球。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电台的采访过分有名,居然没有谁去打断他。
在一长串感谢名单后,屏幕上“哈哈哈”的弹幕唰唰往上飞, 台下也发出善意的哄笑。
最后, 江璨拎着奖杯走到《小怪物》剧组的座位处, 把奖杯慷慨地送给了剧组所有人,大家纷纷亲吻着奖杯, 共享荣光。
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是压轴奖, 盛大缤纷的灯光再度摇曳过后, 裴·某人·与墨在座的观众席被提前疏通离开剧场。
裴与墨在剧院前等江璨。
他认真地凝望着人群,纷杂的色彩中,苍白如素釉的肤色和漆黑如曜石的眼眸吸引了很多人观望。
甚至还有人想拿起相机拍摄, 但全被沈秘书礼貌地挡住。
比江璨先出来的是言家夫妇。
言家主的眼角还泛着红,言夫人挽着他, 很受触动似的, 神情像是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
他们对望一眼, 裴与墨微微点头算作致意, 裴夫人却犹豫地走上前来。
她站在裴与墨面前时有些忸怩,欲言又止道:“裴家主,你等会儿是要去见江璨吗?”
裴与墨:“是的,您也要见吗?”
言夫人摇头,问:“如果可以,你愿意替我为他送上一束花吗?…这是我扎的。”
复古式样的报纸里,满天星细细地簇拥着向日葵、扶郎花和黄玫瑰,它们经过了一个晚上干燥的等候,已经有些焉了。
但依旧明亮张扬,看得出装饰都搭配得很用心。
裴与墨接过,“好。”
言家夫妇道了谢,走了两步又顿住,想起什么般递出一个请柬,“先前热搜的事多谢你,下个月家中孩子过生日,稍时,裴家主同江璨一起来吃顿饭好吗?”
言家主也应和,“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的。”
裴与墨沉默片刻,应道:“一定。”
他很清楚,从最开始言家知道江璨是他们的孩子后,这对夫妇对他的态度就一直很矛盾。
但很正常。
裴与墨在商业豪门圈里一度以冷血凉薄出名,可以当最好的盟友,却很难成为合格的爱人。
故而,对于他们这么快就接纳了他,才是意料之外。
言家夫妇坐着车离开后,渐渐的,剧院里的人越发疏散,停在门外的车也没剩下几辆。
裴与墨本意是给江璨留一点和剧组里人寒暄告别的时间,但却一直没有等到江璨。
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思忖片刻,裴与墨拨通了景计的电话。
酒吧包厢里劲爆强烈的音乐中,景计正在跟着某不知名的工作人员揽着肩膀碰杯,酒过三巡谁都是朋友。
他迷迷瞪瞪地觉察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时睁大了眼睛。
景计喝醉了也怕极了裴与墨,他茫然地挺直脊背,口齿不清地大声应道:“到!裴、裴总,怎么了吗?”
裴与墨问:“江璨和你在一起吗?”
景计:“不在啊。”
他推搡着旁边同样醉醺醺的两位导演,“你们看到江璨了吗?他、他去哪啦?”
武平摇头,“乱说,江璨不是跟裴总一起吗?”
许凌云捂着嘴“嘘”地一声,“不可以说裴总,裴总他怪吓人的。”
众人的声音七嘴八舌,“江璨居然不跟我们一起庆祝!重色轻友!”
“就是就是,下次罚酒三杯才行。”
嘈杂声中,又听裴与墨问:“你们是几点走的?后台房间号是多少?”
景计不知所然地报了时间和房间号,还想要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荆棘丛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越发长。
沈秘书站在一旁,打着哈欠思忖明日的工作内容,看着裴与墨骤然凌厉的目光吓出一背的冷汗。
沈秘书:“裴总,怎么了吗?”
裴与墨没有回答,他步履匆匆地走进剧院,右手贴紧了裤腰处,木仓的轮廓若隐若现。
没有离开的工作人员:“这位男士,剧院剧院已经关门了,不能进。”
话音未落,却被紧跟而来的裴三裴四挡住。
《小怪物》剧组休息的房间在三楼,楼梯和走廊铺满了厚软的红色地毯,分明是喜庆的颜色,被裴与墨踩在脚下莫名掺了几分嗜血的阴森。
他推开空无一人的房门,制止要往里冲的人,命令道:“沈秘书报警,去找内外监控。”
“裴三二楼,裴四三楼,用红外线探测仪扫查。”
“以最快速度申请封锁出城路口,再把裴五裴六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