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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李御医,宣沃身边的大太监送来了急诏。
    嵇雪眠要跪下接旨,被段栖迟拦住。
    摄政王轻抬下巴,说。
    大太监脸色微变,但他不敢命令摄政王,只能咳了咳,尖细宣旨。
    皇帝没回宫之前,摄政王暂时住在宫里主持朝政,如今皇帝回来了,摄政王理应当离宫回王府。
    离宫之后,皇帝特赦令漠北封地归于摄政王,离京之日于三月初三,无召不得进京。
    首辅帝师救皇帝有功,皇帝感念帝师恩德,遂赐帝师衣锦还乡,钦此。
    段栖迟显然不打算离宫,笑笑,你回去告诉皇帝,本王打算抗旨不遵。
    嵇雪眠眯起眼睛:为何?
    段栖迟牵住他的手,轻吻指尖:自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个乱臣贼子。这事你别管,万一后世有人骂,也叫他们骂我。
    嵇雪眠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图,屈居人下这么多年,摄政王这位置也是坐够了。
    兵权政权一手在握,推翻朝政轻而易举。
    皇位可不是好坐的,不是被逼无奈,摄政王当的好好的,比皇帝逍遥百倍,何必去争夺。
    嵇雪眠长出一口气,你太为难我了。
    段栖迟对此只有一个解释:不蒸馒头争口气,先皇只说让你辅佐皇子,又没说是哪位皇子。
    你不需要我来辅佐。嵇雪眠不自觉地摸了下肚子。
    段栖迟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先皇有没有说过,他的皇孙可以成为皇帝呢?
    嵇雪眠的心猛的蹦听了一下,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你你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段栖迟一手揽在嵇雪眠腰上,当着大太监的面亲了下他雪白的脸颊,什么时候嫁给我?也好给小寻英一个继位的理由。
    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呢,怕什么。
    小崽崽不知道爹爹们在说什么,只是好奇地躲在爹爹身后,拉着嵇雪眠的腰带,探头探脑。
    嵇雪眠反手握住嵇寻英,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段栖迟,他有些慵懒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张狂。
    哪怕这份张狂,可能要孤注一掷地去换。
    山雨欲来风满楼,摄政王手段非常,一夕之间,天地换了颜色。
    摄政王在第二天就秘密封麾下诸将统领各地为官,负责所辖区域的军政大权,不声不响地将朝野上下牢牢把控于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
    此举又快又狠,最大限度以防日后局面失控。
    摄政王唯独没有为难首辅帝师。
    尽管想篡权,必须得到传国玉玺和草拟圣旨的权力。
    这件事除了皇帝本人,只有帝师署名,盖了大印才能做得到,摄政王完全可以威胁他。
    但首辅没有任何动作,他维护的只是江山社稷,而非谁当家做主。
    这几乎变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史书从未有过这种恭谦礼让的皇权斗争故事。
    这场堪称平静的篡位暗潮没有任何劳民伤财之举,寻常百姓还以为就是短平快的演练。
    而帝师本人则是在养胎,听起来十分荒谬。
    但嵇雪眠的情况确实差到不能再差了。
    这一次怀孕,简直是要了他半条命,又消瘦不少,整个更苍白了些。
    段栖迟为了照顾他,搬离了玄清宫,回了摄政王府,天天叫人给嵇雪眠熬安胎药和大补汤喝。
    小丫鬟云霓知道他怀孕了,简直掏空心思照顾他,但她不知道,首辅大人只要一吃到芋头就胃疼。
    嵇雪眠舀了一勺甜芋泥,闭着眼睛吃了进去。
    他胃疼,其实什么都不想吃,但他不忍心辜负云霓的一番好意,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时,嵇雪眠忍不住对小姑娘心软。
    结果就是嵇雪眠胃疼疼到睡不着觉,在夜里辗转反侧,搞得动静很大。
    兰慎在外头听见了,小心推门进去:大人,哪里不舒服吗?
    嵇雪眠正盖着被子,在榻上紧紧蜷成一小团,咬着手臂不愿意吭声,听到兰慎叫他,满头冷汗地转过身看他,两眼含泪,嘴唇苍白,大气都不敢喘,对他无力勾了勾手指,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是无法出声。
    真正胃疼的时候,嵇雪眠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塌上算了。
    兰慎被他吓坏了,飞身就扑过去,怕吵到一床之隔的小崽崽睡觉,非常小声的急切问道:大人,我去找摄政王!
    嵇雪眠摇头,勉强告诉他:有病要吃药,找他干什么。
    兰慎抿抿嘴唇,别逞强了,这次您听我一回,大不了您好了揍我一顿,我认了。
    嵇雪眠抓住他的衣袖,不行他太忙了,分心
    分心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宣沃和宣懿兄弟齐心,一时间和摄政王僵持不下,阴招损招频出,都快要出本书那么精妙了。
    兰慎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啊!
    密密麻麻的胃疼中,嵇雪眠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找李御医,给我煎药。
    兰慎飞速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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