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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策马奔到府前,他扔了马鞭,大步就往唐宛院中而去。
他呼吸急促,穴口起伏很大,都比不过此时的心情,站在门口看着屋中发出的暖光。
他想着这时候唐宛应该已经梳洗过了,也许正歪斜在榻上看书,又或许在同婢女打叶子牌。
她这几日似对这个很是上瘾,好几次被他抓着在屋中同婢女玩牌,脸上笑意盈盈的,很是快意的模样。
不像见着他,瞬间就收敛了脸上的笑,似被打扰了一般,隐有不快。手上还抓着牌,往穴口盖去,冷淡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女人淡淡的样子仿佛就浮现在眼前,一想到等会儿就能看见她,竟破天荒生出了羞涩胆怯的心思。
她这个时间见着自己,脸上肯定会很惊讶,接着颇为冷淡的起身,暖h的光照在她脸上,那点儿不耐的表情也能看的很清楚。
也只有她会对自己这样不耐烦了。
他知晓自己开始的确有故意捉弄她的心思,看着她憋闷不能发的样子,他就感到痛快。
他的确也是一步步纵容着她,这会儿才发觉往日的想法,什么耍把戏,什么俗女子,不过涂个心安理得的靠近她的借口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在门慢慢打开的时候,他还在想,他盔甲都还未换下来,上面沾了血腥,只怕会吓着她,身上也是一股汗臭味,她这个小女子,定会捂着鼻子颇为嫌弃,不愿意多靠近自己。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心蓦的冷了下来,仿佛从头兜了一盆凉水,透心儿凉。他走进内室,也不见她人影。
心中猛地升起一团怒火,抬手就将桌上的瓷器扫在地上,他不知这个时辰,女人还能去往何处,大步往门口走去。
这时一婢女听闻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匆匆的走进来,他怒极,没看清来人,抬脚就往心窝子踹了一脚。
谢峰不耐烦,在院中抓起一个侍女就问,“唐宛人呢?”
侍女看着被踹倒在地上的婢女,手捂着穴口,一时竟没了动静,当即吓得腿直打哆嗦,“往……往揽芳楼去了……那边来了个江南有名的戏班子,请宛姑娘过去听戏……”
谢峰一听,说是去了揽芳楼,心下一松,又说是什么江南来的戏班子,心中又是一怒,不好好在屋中待着等自己,跑去听什么戏,里面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人,也不知有甚好看的,别混进了些不三不四的男子。
他脸色很是不好看,来的时候还在想,她什么时候同揽芳楼的那些女人来往这么密切了。按理说,楼中这些女子应当同她很不对付才是。
等他到时,见着唐宛朝对面女子升起一抹笑,仿佛释然一般,端过酒壶倒酒喝。那笑容又是他从没见过的,仿佛卸下了什么一般,叫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轻盈。
不像对着他,也不像对着婢女,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只有这时才肯透露一些真实来。
谢峰看着她很快就喝醉了起来,一点儿也不设防的样子,还是对着楼中的一个女人,心中竟升起嫉妒来。
身体涌上一股强烈的破坏欲,下腹更是叫嚣着想要冲破什么,他不自觉攒紧拳头,右手也轻轻发起抖来,他走过去,看着眼神迷离,侧趴在桌上,尚且不知危险的女人,一把握住她伸出桌子的一截皓腕,眼睛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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