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听话地闭上眼睛,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还难受地皱着小眉头。
宗以牧将灯光调暗,守了一会儿, 见他睡熟了,出去叫了一个护士进来守着,然后便匆匆回到小别墅换了身衣服, 再带了一些换洗的东西去医院。
第二天早晨言澈的症状减轻了很多,宗以牧把他接回了别墅。
言澈有些沮丧,“又没能去赶海。”
宗以牧刮了刮他的脸,“现在知道喝酒误事了吧, 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不敢了不敢了。
言澈下意识想摇摇头, 被宗先生眼疾手快地捏着脸颊固定住,“别动!”
言澈讪笑下, 因为被捏着脸颊而鼓起的金鱼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几到啦。”
宗氏各部门负责人在接到视频会议的通知时是一脸懵逼的。
总裁不是已经安排好了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然后和新婚妻子甜甜蜜蜜地度蜜月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要开会了?
宗以牧也不想啊,但他实在是太百无聊赖了。
为了得到很好的恢复,避免用脑和听到噪声,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被收了起来,言澈彻底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每天睁开眼,宗先生就会过来亲亲脸摸摸头,然后抱着他去洗漱,再抱着他去吃饭,为了避免言澈的头受到哪怕一丢丢震动,这些事情全部由宗先生一手操作,言澈只需要张开嘴就行,连眼都不需要睁。
解决完必要的生理活动之后,言澈又被送回了温暖的被窝,在宗先生轻柔地拍抚下接着入梦。
言澈觉得自己终于完完全全地baby化了,而且是月子都没出的那种。
言澈一睡着,宗以牧便彻底没事做了,小妻子还不舒服着,他不可能抛下言澈出去,守在卧室吸了两天青年的睡颜之后,宗大总裁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公司可以折腾。
于是宗以牧便开始了在贴身照顾老婆和远程操纵公司中交替的生活。
一周以后,言澈彻底痊愈,终于可以去进行自己期待了好久的赶海活动了。
凌晨四点,言澈和宗以牧裹着厚厚的冲锋衣,穿着胶鞋站在漆黑一片的海滩上。
海风透着阵阵凉意,宗以牧给青年正正帽子,把人搂在身边低声问他,“冷不冷?”
言澈摇摇头,“不冷。”
“等太阳出来就好啦。今天的时间正好,刚刚退潮。”付阿公是老渔民了,对赶海驾轻就熟,指着海滩上密密麻麻的小洞笑着说道,“这底下全都是海货。”
“哇-那咱们岂不是可以满载而归啦。”言澈兴致勃勃地问着付阿公,“阿公,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看着。”付阿公观察了一下,对着一个洞利落地下了一铲子,“这底下肯定有个大海肠。”
言澈隐约看见一个粉乎乎的东西随着沙子被铲了出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捡起来,激动道:“出来了!出来了……啊!这是什么啊?!”
等言澈就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手里猪大肠一样的玩意儿,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立马甩了出去。
“长得比较像肠子,所以才起名叫海肠的。”宗以牧捡起落在胶鞋上的海肠捏了捏,“软软的,很好玩。”
过了那个劲儿,言澈也平静了下来,闻言好奇地凑过去,“真的?”
宗以牧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当着言澈的面呼噜着手里粉色的软体生物,“真的,你看,一点都不可怕。”
言澈试探着戳了戳,抬起脸来笑道:“真的欸,好有趣。”言澈又戳了几下,突然见到站在一边的付阿公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想起刚才的窘态,言澈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宗先生身旁缩了缩。
宗以牧用干净的那只手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你第一次见到,敢用手抓已经很勇敢了。”
付阿公也说道:“没错,内地来的人都没见过,第一次见这些,经常被吓到。”他指着另一个洞,“这底下也有个大家伙,小少爷要不要试试?”
“好啊好啊。”言澈跃跃欲试地去拿地上的另一个铲子,却被宗以牧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小心手被磨破了。”宗以牧戴上干活儿用的手套,拿起铲子走到小洞旁边,“我来铲,你负责捡。”
“也行。”言澈也戴上手套,站在一旁等着。
宗以牧力大无穷地一铲子下去,带出了半截海肠,正准备伸手的言澈顿时僵住了。
“宗先生你这个角度不行的,容易铲断,要这样。”付阿公又示范了一次。
宗以牧仔细地看完,学着付阿公的动作做了一遍,一个完整的海肠落在沙滩上。
“哇,以牧你好棒!”言澈赶紧抓起来放进水桶里。
接下来三个人分工合作,付阿公找洞,宗以牧负责铲,言澈则提着小桶子跟在后面捡,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小桶子已经装满了一大半,提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只只海肠挤在一起,看得言澈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大白桶,说了句,“我去把大白桶拿过来。”就跑了过去。
付阿公看着笑道:“小少爷还是孩子心性。”
“嗯。”宗以牧望着青年一路小跑过去,掂起大白桶又哒哒哒地往回跑,笑得呲出一口小白牙,也勾了勾唇。
跑到跟前,宗以牧拎起地上的小红桶,把海肠全部倒进大白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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