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疲倦一下子席卷而来, 宗以牧把座椅调平,让言澈靠在自己身上,在宗先生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两个人沉沉睡去。
回到庄园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言澈在浴室里呆了足足四十分钟,把自己重新洗的又香又白。
晚上睡觉的时候宗以牧一直保持着浅眠,担心言澈白天受了那么大惊吓,晚上会做噩梦或者发热。
结果言澈扒在自己身上睡得沉沉的,一点不适都没有,反倒是任溪那个臭小子,次日早晨被佣人发现发了热。
医生一直在庄园待命,及时上前给了一针。
“小溪又发烧了?我去看看。”言澈一醒过来,听到消息就要去看任溪,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臂就跟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稍稍握拳就酸疼得厉害。
颤颤巍巍地下了地,两条腿不停地打着摆子,他试着走了一步,小腿肚子又胀又疼,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幸好被宗先生即时接住了,不然就要脸朝地趴在地板上了。
“先生,我怎么全身都这么痛啊?呜——”言澈要疼哭了,不动还好,一动就疼。
宗以牧把他抱回床上,“可能是昨天干活儿干的,你平时太疏于锻炼了。”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医生仔细地检查了言澈全身的各个关节,最后得出了和宗以牧一样的结论,“是乳酸堆积导致的,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言澈浑身软得和面条似的不敢使力,在宗先生的帮助下完成了洗漱和换衣服,然后又被抱去任溪的卧室探望病号。
回到房间后,言澈被宗先生摆成平躺的姿势。
言澈看到宗先生把自己的左腿抬起来,“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
“给你拉伸一下,这样会好得快一些。”说着,宗以牧就握着言澈的左脚往回掰,拉伸他大腿后侧的那根筋。
言澈的上半身猛地一挺,“啊!!”
“啊!!”
几下之后,言澈实在是受不住了,这也太疼了吧?“先生,不要了,好疼……啊!!”
宗以牧捏着手里的小细胳膊满头大汗,“言言,你稍微忍一下,等拉伸完就不疼了。”
平时温柔体贴的宗先生此时冷酷地吓人,任凭言澈怎么求饶都不为所动,拉伸完又给他按摩肌肉,一双大手就和老虎钳子似的。
等到宗先生收起老虎钳子,言澈眼泪都飙出来了。
“你动一下胳膊,看看有没有好一点?”
言澈浑身虚脱地躺在床上,闻言听话地抬抬胳膊,“咦?真的好一点了欸。”他又活动了下腿,还是疼,但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先生,你好厉害诶。”
“嗯。”宗以牧含蓄地点点头,乳酸堆积这种事对于常年健身的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言澈看着餐桌中央的奶油蛋糕叹了口气。
查理和他说了他才知道,昨天庄园里也给他准备了生日派对,而且宗先生还特意提前结束了工作赶过来陪他过生日。
一想到自己原本会在先生的陪伴下度过一个完美的生日,言澈就懊恼地想哭鼻子。
宗以牧一眼就看穿了小未婚妻的低落情绪,抚着他的脑袋安慰道:“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嗯嗯。”言澈感动地点点头,“您的生日我也陪您一起过。”
“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了。”
“嗯嗯。”
“离任溪那个臭小子远点。”
“嗯……嗯?”
在少年老成的宗先生眼里,任溪就是个深度叛逆儿童,从小到大就没让家里人省心过,如果一件事有n个解决方案,他百分之百会选择最惊世骇俗的那一个。
宗先生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让小未婚妻和他走得太近,万一被带坏了怎么办?
言澈想起了小伙伴的殷殷嘱托,小心翼翼道:“先生,这次的事情小溪他也是好意,您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嘛,好不好?”
“不行。”此时的宗先生就好像害怕自家崽崽结交不良少年的家长,心里正举着一把大刀磨刀霍霍,非斩断他们友谊的萌芽不可。
“拜托拜托嘛-求求了——”青年猫咪一般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两只小拳头捧在身前作求求状,软乎乎地撒着娇……
宗先生的冷酷无情只坚持了五分钟。
轻易成功了的言小澈觉得任溪果然还是太夸张了,宗先生这么心软好说话,哪里又霸道了?
吃过饭又被抱回房间,言澈开心地打开聊天软件告知任溪这个好消息。
言小澈:【小溪小溪,宗先生他答应我了,不会为难你的,也不会阻止我们一起玩。笑一个JPG】
任小溪:“卧槽!真的假的?”
言小澈:“真的真的。”
任小溪:【你不会是为了我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吧?小澈,你千万别,我不值得你做这么大牺牲。笑着流泪JPG】
言小澈:“怀疑人生的小眼神JPG,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一说他就答应了。”
任小溪:【怀疑人生的小眼神JPG】;
任峰很快赶到了,见到自家小弟安然无恙,终于把高高吊起的心放了下来。
任溪一副病去如抽丝的虚弱样,见到任峰就吵着要回家,虽然零花钱保住了,但是那个臭石头一见到他就浑身散发冷气,要命的是这次真的是他不占理,一见到宗以牧就心虚,一见到小澈就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