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 还是他。孟佩之有些感慨, 当时是真没想到他俩能喜欢这么久。
要知道难道当时就让他俩谈了?
那倒也没有孟佩之悄悄观察闻润星的表情, 见他脸色平静, 看不出异样, 心里才放心, 之之哭那么久肯定饿了, 我们快点做吧。
秋季白昼渐渐变短, 天色暗得比夏季早。
闻喜之睡了个冗长的下午觉,醒来时房间里变得暗沉沉的,夕阳已经落山,夜幕正在降临。
最怕睡下午觉,一觉醒来天快黑,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孤独铺天盖地地席卷,仿佛要将人吞噬。
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闻喜之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柔软的棉拖鞋,没开灯,走过去打开房间门。
走廊的灯光一瞬间倾泻进来,明亮的光线驱散了几分孤独的失落感。
哭过睡醒的眼睛有些疼,看光也是模糊的,闻喜之缓了下,往前走,下楼。
很浓郁的食物香气在空气中流窜,呼吸之间脑子一瞬间清醒地饿了。
隐隐约约,孤独感被这食物香气再驱散几分。
闻喜之扶着楼梯扶手噔噔噔地往楼下跑,然后直接朝厨房奔去。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食物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热油滋啦滋啦响,一侧燃气灶开着小火,黑色砂锅煲着汤,咕嘟咕嘟地冒泡。
水汽缭绕,像雾四散,厨房里各种声音交响,她看见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把盘子递我。
汤好了,先盛出来,试一下味道,之之喜欢口味清淡一点。
嗯。闻润星用小勺舀了一点,放在嘴边轻轻吹气,抿了一下,刚合适,我先盛出来,盘子给你放那儿了。
闻喜之站在厨房门口,心里变得满满当当,流浪的心被温暖又妥帖地收放了。
没有出声打扰,调头打算离开。
正好孟佩之盛了菜转身往中岛台放,一眼看见她,立即笑着喊她进去:之之,来!
不好再走,闻喜之轻轻咬了咬下唇,往厨房里走。
很开心,想笑,又觉得羞赧,不好意思。
这么大人了,下午还在爸爸妈妈面前哭成那样,像小孩子一样问他们怎么不爱自己。
光是想想,闻喜之都觉得脸热。
走到中岛台前,低着头喊:爸爸,妈妈。
你来得正好,小炒牛肉,刚出锅,快尝尝!孟佩之夹了一片牛肉喂到她嘴边,仿佛她是嘴馋的小孩。
闻喜之有些羞,但还是咬下了。
肉质鲜嫩爽滑,咸淡适中,微微辣,极其开胃。
好香,我都想吃米饭了。
马上开饭!孟佩之把筷子给她,转身继续忙活,再炒个青菜就好了!
闻润星盛了一小碗汤递过来:先喝点汤润润肠胃,小心烫。
噢,好的,谢谢爸爸。
白瓷小碗,搁了白瓷小勺,汤色清亮,闻之鲜香。
闻喜之低头小口小口喝着,感觉心和胃都被温暖到。
饭桌上,闻喜之食欲大开地吃着饭,但碗里东西却总不见少。
桌上的两双公筷就一直没放下来过,闻润星和孟佩之不停地给她夹她喜欢吃的菜。
顺口提起:陈绥什么时候有空,叫他来家里吃饭吧。
闻喜之先是下意识地愣了下,随即心里漫开无边喜悦,点点头应到:好,我问问。
今天回家原本就是要留下来过夜的,无论有没有发生下午那件事。
闻喜之回到房间给陈绥发微信,在床上滚来滚去,嘴角就没下来过。
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感觉怎么都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正打算直接打电话过去,陈绥直接弹了条视频邀请过来。
带着笑意地打趣:要发什么呢,等半天了,一个字也没发过来,键盘烫手?
陈绥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刚洗过澡,穿着蓝色的长袖睡衣,扣子没系好,上面两颗松开,精致的锁骨半隐半现,洗过澡的胸口肌肤泛着很轻微的红色。
头发半干半湿,乌瞳像蒙了层很不明显的水汽,配上那张轮廓锋利的脸,刚毅中带着点儿撩人的痞气。
闻喜之趴在床上,小腿翘着一前一后地摇晃着,嘴角微笑的弧度很温柔。
还没说话,陈绥又问:挺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呀?
看你那小腿晃来晃去,跟小狗一开心就摇尾巴似的,这还能看不出来?
你才是小狗。
我跟小字可不沾边。
闻喜之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打电话时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好消息,真打着电话了又忽然想故意压压,想先调戏捉弄他。
纤长莹白的食指戳戳手机屏幕,像金主去寻欢:看看腹肌,看看锁骨,看看
我全脱了给你看得了呗?
隔着屏幕,闻喜之有胆子口嗨:那你脱呀,是不是不敢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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