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子小孩子,可可爱爱,看他们玩玩闹闹,大家都忍不住笑。一笑场失误就多了,比如说吉他手弹错了音,鼓手把鼓槌给敲飞了,鼓槌飞了个弧线在贝斯手头上一蹦又飞进了吉他手怀里,三乐队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笑倒。
欢笑仿佛能传染般,镜头之外的摄像、副导、后勤也开始大笑,空气中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这个地方挺好,”子桑导演拍着手叫大家静静,看音乐出来效果不错,她快速地下了决定,想到李沉的另一首歌是《海神的祈祷》,她来了灵感,打算再找个地点,到时候可以做切入式的剪辑把两个地点的音乐会拼接在一起。
如果说《精灵漫步》令人想到森林,《海神的祈祷》自然而然地让人想到海洋,鉴于泾谷村并不通海,子桑导演找的是水边峭壁——作为泾水的流经之地,泾谷村便在泾水边上,峭壁悬崖之下即可见泾水,正值涨水期,水势湍急,暗流密布,很有惊险刺激之感。
李沉第二天就跟着节目组攀山找适合的拍摄地。因着悬崖峭壁风险大,节目组这日就不敢带小孩子们玩,大家跟着导演攀爬了一座座山,最后选定的地点是一座峭壁上。峭壁斜切,顶端有一片平台,李沉试了试音,风声带着回声,像是自然的音乐厅,效果非常奇特。
对于这处拍摄地点子桑导演特别满意,然而也有不方便之处,攀爬上来太难,器械难带,贝斯手有恐高症,不方便请观众……一条条利弊看下来,再考虑考虑乐器携带不方便的问题,子桑导演最后决定用清唱——她觉得以李沉的水平清唱hold住。
“这里的景色太好了,我们来一段清唱,配乐我们可以后期加,”子桑导演说干就干。爬上来实在太难了,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打算把这边的给拍了。
李沉和刚刚背着摄像器材爬上来的摄像齐溜溜地看她。山顶上空气稀薄,李沉试音时唱得有多尽兴,这会儿就有多颓,一听还要来一遍,他举着手要求再等等,让他缓口气再来。而摄像大哥,背着这么重的器械包艰难地爬上来,这会儿彻底躺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咱们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子桑导演催促道。峭壁在山顶之上,他们从早上开始爬山,将近傍晚才终于到达目的地,中途大部队开始放弃,最后上来了五个人,还不包括导游们。
子桑初对于团队成员们的身体状况格外关心,觉得这期节目结束后团队成员们要增加身体锻炼,爬上来正喘着气的鼓手和副导看着还有力气大声招呼安排的子桑导演陷入了沉默。走南闯北的拍摄团队身体素质绝对不差,可架不住他们导演是个超人,这么高的山爬上来,她跟没事人一样,再看其他几人,一路背着拍摄器械上来的摄像大哥且不说,轻装上阵的鼓手和副导已经走不动了,上来时还能蹦两下的李沉在唱了一首歌之后也摊了……
“开拍开拍!”子桑导演拍拍手,继续催。听导游说这里看星星很漂亮,她又脑门一亮说要拍星空背景的。
摄像大哥挣扎着想起来,实在没力气了,默默躺平。
看摄像大哥起不来,副导想去帮忙,走两步路又开始喘气,席地一坐,立马吸氧。至于鼓手,一直在吸氧。
看大家如此这般,子桑导默了默,自个儿架起摄像机开始干,李沉喘了口气起来唱歌。镜头之外他颓成一团,镜头里倒跟没事人一样,敬业得子桑导竖了个大拇指。然而等下了山,身体开始抗议,一回阿岁家他就倒床上了。
“沉兄你怎么了?”傍晚阿岁来找他吃饭,看他躺床上,阿岁特关怀地拍拍他。
李沉趴床上不想动,爬悬崖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精疲力尽全身的骨头仿佛碾过了一遍似地,但小孩面前他还要装厉害,头向后一仰,腰一跃,一个鲤鱼打滚扑通起来,结果动作幅度太大,腰折得太过,又扑通回床上去了。
李沉:“……”他头埋枕头里不动了。
阿岁:“???”
大路给他拿饭去了,回来看见他扑腾扑腾起不来,大路笑得太欢,把阿岁叫回去,又把肉包和野菜饼给他放床头柜上,问他身体怎样。
李沉歪了个头,翻了个白眼。
“你爬山的时候别一股脑冲,得安排□□力。”
子桑导本打算在山上试试乐团,大家出发时大包小包带了不少,只是到了中途,发现路实在太险,带着各种器械和乐器上不去,再加上体力不济、缺氧、东西搬运不便种种状况,大部队中途就折返了。可折返也得把东西搬回去,李沉和导演他们还得往上爬,大路和节目团队另一个小哥体力充沛些,加上两个当地导游,大家轮流着把器械原路搬回。
虽说没走上山顶,但李沉那股子架势大路可太了解了,爬山的时候一股脑往前冲,等一回来,直接趴了。
“我唱了五遍。五遍!”李沉跟大路强调:“我没吸氧气!”
“你真棒棒哦!”大路学着桑思迪的语调说,配上他那双死鱼眼,嘲讽劲十足。
李沉:“……”扣工资!你奖金没了!
看他累成一摊,大路给他倒了杯水,说帮他问问有没有药。
还真有,当地有草药婆,小病小痛草药婆会开点土方药。阿岁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进来,知晓李沉是爬山爬累了,他感慨了一声“沉兄你好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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