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门很大,吼得顾含夏耳朵都疼了。
裴策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无奈的问,你之前和他分手,是不是因为去南城,发现了他的身份。
顾含夏点头,是。
裴策:所以,你在明知道他满肚子坏水,最擅长装惨扮柔弱的情况下,还是被他给骗了?
顾含夏看着裴策无奈的表情,辩解道:昨天......也不能叫骗,我知道他在卖惨,可你把他打成那样,我......
我把他打成那样?
顾含夏不小心说漏嘴,被裴策抓住话柄,你是只能看见他脸上的伤,看不见我的伤是吧,你一大早跑来我家,就是为了给他出气。
裴策气血翻涌,夏夏,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和沈毅在你心里对比,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顾含夏立刻道:怎么可能,我昨天只看到了他,没看到你,我要是看到他把你打成这样,我早骂他了。
听她这么说,裴策面色缓和,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说:走。
顾含夏问:去哪?
当然是去你家把沈毅赶走,你和他都分手了,当然不能让他住你家,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裴策要亲自过去帮顾含夏把沈毅赶出去,顾含夏怕他过去再和沈毅打起来,阻止他,不用了,你脸上还有伤,在家里好好歇着吧,我和沈毅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别管了。
裴策看她提起沈毅时,纠结的表情,知道自己大概永远也不能从沈毅手里把她抢回来了。
她是真的喜欢上沈毅了,她和沈毅分手,是因为发现了沈毅隐瞒身份接近她,并不是不喜欢他了。
从裴策家里回来,推开门,顾含夏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砰切菜的声音,动静很大,像剁大骨头一样,她以为是阿姨,走近些才发现,沈毅身上系着个围裙,站在厨房里,手里拿了把菜刀,在切白菜,每一下刀抬得都很高,一看就是没下过厨的人。
他是个行动派,早上刚说了要学做菜,这会就开始了实践。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先去洗手,饭菜等会就好了。
顾含夏瞥了眼被烧焦的菜塞满的垃圾桶,几个炒菜的锅全都黑乎乎的躺在洗菜池里,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说饭菜等会就好了。
他确定他做出来的菜能吃,要让她吃他第一次做出来的菜?
沈毅像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似的,说道:阿姨刚来了,看到我在做饭,就回去了,放心,我让酒店送了菜过来,都是你爱吃的,有我在,不可能让你饿肚子。
他不在她也不会饿肚子。
顾含夏倚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大刀阔斧切了几分钟菜,一副要把厨房拆了的架势,转身回卧室。
沈毅的第一次尝试做饭,以完全失败告终,好在他早有自知之明,让酒店送过来的菜很丰盛。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沈毅拿筷子夹了块肉放到顾含夏碗里,顾含夏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伤和昨晚差不多,青紫还没消退,但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看起来精神很好。
顾含夏想起刚刚在裴策家里,看到他那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开口道:我上午去看裴策了。
沈毅手指顿了下,哦了一声。
顾含夏:你有什么要说的?
沈毅无辜道:我昨天说过,我也打了他。
他并没有隐瞒他也打了裴策的事,只是顾含夏先入为主,觉得裴策自小学习各种武术,体格强健,沈毅必然不是裴策的对手,所以即便沈毅说了他和裴策是打架,顾含夏脑补出来的画面也是沈毅单方面挨打。
我是不是做错了?见顾含夏不说话了,沈毅抬起眼睫,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你如果生气了,就告诉我,以后他再打我,我不还手了。
我没说不让你还手。顾含夏想到自己气势汹汹跑去找裴策算账,结果看到裴策脸肿成那个样子,当时那个心虚的样子,看着沈毅无辜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你下手太狠了,他眼睛都肿了,眼睛很容易被打残的,他是我朋友。
沈毅心里吃味,面上乖巧听话,知道了。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左手,把自己的食指露给她看。
顾含夏瞥见他左手食指上横着一条大约一厘米的伤口,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你手怎么了。
沈毅把左手放到桌子下,平声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切到了。
怎么不贴创口贴?顾含夏看着他说:拿上来我看看。
沈毅:小伤,没事。
他嘴上说着小伤,但还是把食指举到她面前,以便她能更清晰的看见他手指上的伤口,其实切得挺深的,还在流血呢。
顾含夏的注意力成功的从裴策身上转移,拿创口贴把他手指贴起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沈毅:我只是第一次做,不习惯,以后会做好的,我不做饭,留下来还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顾含夏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皱眉瞪他,你好好说话,不要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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