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稳婆去处理孩子了,另一个稳婆过来说:“夫郎再忍忍,咱还得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弄出来。”
陈湘还没反应过来,我也愣着呢,那个稳婆就开始疯狂按陈湘的肚子,陈湘疯了一样的尖叫,眼泪直接喷了出来,我大叫:“这是干什么!”
稳婆说:“胎盘和肚子里的脏东西必须弄出来,不然会很危险。”
所以生一个孩子是要生两遍,后面这个还不会自己用力往外钻。
稳婆按了之后还要从下面掏,陈湘尖叫声能把屋顶掀开:“你杀了我吧,把我生孩子那东西也掏出去,我不要了,再也不要生了!”
到最后他已经叫都叫不出来的时候,总算清理干净了。
稳婆说:“夫郎这会儿遭些罪,以后不落毛病,你这生的很好了,下面也没撕,好好养着月子,很快就会恢复的。”
几个女人和小哥儿帮着把陈湘身子底下的褥子床单换了一番,这些都在炭盆上烘着呢,这会儿天冷,眼瞅着就快下雪了,光有炕可不行,炭盆也得用上,被褥就在炭盆的盖子上烘着呢。
稳婆给陈湘擦了擦下身,这时候已经用掉了好几盆热水,一大摞布巾,陈湘不出血了,但是稳婆还是给他在身下垫了厚厚的布巾,然后穿上了裤子,她说陈湘会来很长时间的月信,这样才能把肚子里的血彻底排干净。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生孩子真的是鬼门关,我在炕上坐久了,一下地居然觉得有些腿软,大概是被吓的。
稳婆把孩子抱了过来,皱巴巴的,红通通的,头发上还沾着白色的胎脂,稳婆说这么红,将来肯定会长得白白的。
我把孩子抱给陈湘看,陈湘有气无力地说要让孩子叫娇娇,他丢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一定要娇养着。
于是我们的女儿就叫娇娇了。
家里这几个下人是很给力的,陈湘生完孩子的时候鸽子汤炖好了,小米油也熬好了,陈湘只能喝些汤汤水水,还不能吃多,不过他不感觉饿,大概是累过劲了。
休息了一会儿,孩子动了动,稳婆把孩子抱过来让她吃奶,小娇娇闭着眼睛小脑袋动啊动就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饭碗,大口吸起来。
小孩吃奶真的好可爱啊,而且……陈湘竟然有奶了,这也正是好颠覆啊!
陈湘的奶很多很好,而且生完就有,娇娇吃着一边另一边都流了,这些特别好的奶不能浪费,我们用杯子接了给福儿喝,竟然也够了,这平平的小胸脯竟然能养两个孩子!
好吧,刘嫂子失业了。
是真的失业了,陈湘觉得没有亲自奶小福儿対小福儿来说不公平,所以坚持要亲自位上一段时间,我不想让他在月子期间这么累,而且谁的母乳不是母乳啊,刘嫂子成天在我家吃的油光水滑的,奶的质量也不会差。
但是陈湘很激动,我们只好依着他,李婶儿说月子期间的人都会有些情绪不稳定,多顺着他。
我们给了刘嫂子一个红包,然后就让她回家了。
陈湘身体底子好,养的壮实,再加上生孩子之后也吃的好,身体恢复很快,现在已经能下地到处溜达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眼瞅着天就要凉下来,我们多数时间还是让他待在炕上或者炭火盆边。
娇娇长得很结实,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还会瞪着大眼睛茫然地看这看那,逗她也会有反应,除了饿了尿了都不哭的,和福儿那时候完全不同。
福儿现在在努力练习爬,他已经能四脚撑起身子,但是还不会移动,他喜欢看娇娇,大概觉得这个小奶娃是个什么稀奇的玩具,喜欢拍拍娇娇,喊她“大大”。
福儿学说话呢,叫谁都是大大,李婶儿说这是爹爹的意思,可是如今他叫娇娇是大大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外面落了第一场雪,家里温暖如春,陈湘喂完奶有些累,睡着了,小娇娇就睡在他身边,我带着福儿在窗边看雪,旁边是温暖的炭火盆,福儿身上穿了超厚的棉袄,他体弱,怕凉,但是却很喜欢下雪,伸着小手想去摸雪花。
我的内心懒洋洋的,対目前的生活感觉到无比满足,有房有车有官职,有夫郎,儿女双全,还有三份不错的产业,甚至有了家人。
这一生,便这样平静又幸福的过下去就好,今年第一场雪不算小,来年应该是个丰年。
这可真是太好啦!
第110章 番外 凤来
凤来原本不叫凤来,他从小长在乐馆,不知父母是何人,也不知来自何处,打从有记忆起,整日里就是没日没夜的练琴,师父给他取名做来兮。
乐馆正是最兴盛热闹的时候,馆里四大乐师每日都是贵宾满座,几乎日夜不歇,稍微有了空时,他们也在练习,因为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后起之秀抢了位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来兮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他白嫩的小手上磨出一层一层的水泡,又成了一层一层的茧,在终日的苦修中,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十五岁那年,师父再也教不动他,没有他不会的曲子,也没有旁人能挑出来的瑕疵。
他生的极为漂亮,乐馆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他作为头牌来养。
于是十五岁的某个春夜,来兮第一次登台,漂亮的少年,瘦白的指尖,还有一张古琴,撩人心弦的曲子伴着月色流淌到每一位宾客心间,那一夜的人,皆是终生也无法忘记那夜的烛火,少年,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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