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洵当然不能同意,先是说陌生人太多,但小丫头可怜巴巴地说自己都能上台跳舞了。
他只好又换了个说法,说今天活动太危险,不适合小女孩儿。
鹿茸茸理所当然道:云遐哥哥在,不会危险。
鹿洵眉心一跳,压低声音问:上回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他缠着你?
鹿茸茸抿唇笑起来:哥,我谈恋爱啦。
鹿洵脸一黑,差点儿一口气堵住没上来,还没来得及训话,谢云遐的电话来了。
他忍耐着脾气接起:喂?今天不去
在巷子门口。男生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今儿开了辆越野,来试试?
鹿洵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看看笑得眉眼弯弯的小丫头,半晌,吐出一口浊气。
败给你了。他咕哝着揉揉她的发,先瞒着爸,免得你男朋友明天就不能走路了。
于是,兄妹俩偷偷出去找谢云遐。
巷子口,暗黑色的越野车盘踞路口,横行霸道地占着停车位,驾驶座窗口搭着一只瘦削的手,腕骨凸出,骨感的指间把玩着车钥匙。
洛京前天下了雪,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层,踩在雪里咯吱咯吱地响,尤其是当有人在雪地里跑。
谢云遐撩眼看去,忽然顿住。
心跳也随着这一眼停了一拍。
一身雪白的小天鹅朝他跑来,围巾飘在空中,小脸被冷风吹红,鼻头发红,眼睛却是弯的。
纯白的天地中,她比雪更干净。
谢云遐!她笑着喊。
谢云遐打开车门,黑色长靴重重踩进地里,长腿一迈,轻松把人抱进怀里,顺势在她额间一亲。
今天怎么出来了?他围拢她散开的围巾。
鹿茸茸扭头看了眼身后黑着脸的鹿洵,老实道:我跟我哥偷跑出来的,爸妈不知道。
谢云遐把车钥匙往鹿洵怀里一丢:上车。
这一天,鹿茸茸经历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大年三十。
她原以为谢云遐会带她去玩车,或者去一些热闹的古街,没想到最后带她去了训练基地。
越野开进训练基地,停在一栋半新不旧的楼前。
鹿洵看了眼,问:大过年你们基地还有人啊?这离奥运还有不到两年,也太拼了。
谢云遐下车,顺手把鹿茸茸拎下来,随口道:我师父每年留在基地过年,有几个师兄会留下陪他一起。
鹿洵又问:我能在你们队里试枪吗?
谢云遐轻挑了下眉:当然,给你找了个小教练。
三人走进楼里,谢云遐朝左边的训练场地喊了声:一鸣。
哥!杨一鸣跑出来,看到鹿茸茸笑了下,小嫂子。
等轮到鹿洵,小少年一张脸又没了表情,冷酷地说:杨一鸣,今天我带你练枪。跟我来吧。
鹿洵也挺拽,扭头对谢云遐道:看好我妹。
谢云遐昂了昂下巴,带着鹿茸茸走了。
鹿茸茸第一次在训练基地,探着脑袋东看西看,谢云遐往哪儿走她就跟着往哪儿走,丝毫没注意他们的目的地。
谢云遐停在宿舍门口,一推门,让鹿茸茸先进去,他跟在后面,反手关上门,落锁。
鹿茸茸打量着谢云遐在队里的住处,刚走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传来,拽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拖,撞到紧实宽阔的怀抱里。
她还没扭头,下巴被人掰过去。
滚烫的唇舌落下来,牙齿被撬开,优秀的猎手直击猎物的弱点,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厚重的衣服太过碍事,谢云遐把人往墙上一压,抵住她的后脑勺,单手甩了冲锋衣,去解她羽绒服的扣子。
黑色的冲锋衣和纯白色羽绒服被丢在椅子上。
谢云遐单手抱起女孩子,耐着性子教她腿该往哪里放,唇上不松,逗弄着过于羞怯的小舌。
鹿茸茸晕乎乎被压在单人床上,背抵在有点硬的床板上。
她不舒服地去搂谢云遐的脖子,比起床板,她更喜欢他的拥抱,有力的手臂完全承受住她的身躯。
她所有的情绪,敏感的,不安的,不被人注意的。
他都能感知到,再小心翼翼地收拢,温柔或不那么温柔的安抚她,例如此刻。
喘不过气了?
他低喘着笑,松开她停了两秒,指腹擦去水渍。
纯黑色的眼里映着女孩子酡红的小脸,宛如醉酒时的红晕,她眯着眼,泪蒙蒙地来找他。
这副表情于谢云遐,无异于裁判在他耳边发号施令。
谢云遐从耳根开始,一路往下,五指张开,紧紧扣住她濡湿的小手,十指相扣。
毛衣被掀开,腰间一凉。
鹿茸茸埋在谢云遐肩头,轻轻抽气,实在受不了就紧闭着唇齿,再被他的指节撬开。
忍什么?他哑着嗓子亲过来,我喜欢听。
鹿茸茸脸红得不像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出了一身汗,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的。
又像醉了一次酒。
中午,蒋柏峰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顿大餐,他心情好,难得准备了酒,当然只能他自己喝,这群大男生们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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