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可叹气:他到处飞打比赛,哪儿有时间陪你?
鹿茸茸睁大眼:我也要跳舞呀。我想去世界各地演出,跳很多不一样的舞,以后可能比他还忙。
方若可一想也是,搭着小天鹅的肩,忍不住道:那以后你们每一次见面,一定天雷勾地火,啧啧。
鹿茸茸没听懂:嗯?
方若可捏捏她的脸,笑得无辜:没什么,去吃饭。
方若可是行动派,第二天就喊了一群人来当观众。
鹿茸茸下楼看见乌泱泱的人,还有点儿犯怵,小声问:阿妍,大家都不回家吗?
邹暮妍道:来回浪费时间,不如多看点儿书。
盛玥照旧和方若可不对盘,抱胸轻哼道:才这么点人。茸茸,下次让我来喊。
冷曦难得参加宿舍活动,也不忘带着速写本。
于是,一群人打了七八辆车去剧院。
后台热热闹闹,鹿茸茸还真生出一种即将上台的感觉,习惯性地握了握拳,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陌生又熟悉。
边上盛玥和方若可就用什么颜色的眼影吵了起来,邹暮妍熟络地和漂亮女孩儿们聊天,冷曦坐在角落里涂涂画画,偶尔看她一眼。
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鹿茸茸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她上台的时候,脑中闪过曾经做过的梦,梦中的黑影替她挡住了舞台的光,黑暗中的视线。
他就像他的头像,是一座巍峨灰暗的山脉。
阳光不必照在他身上,因为他就是最耀眼的光芒。
音乐声从响起到结束,台下的观众们不敢用力呼吸,怕惊扰了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孩子。
她生来就是要跳舞的。
这是她们见过的最美的芭蕾。
鹿茸茸喘息着睁开眼,她稳稳地站在台上,没有紧张没有晕倒,只有完成曲目后的兴奋。
她战栗着,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
台下的女孩子们都起立给她鼓掌,又笑又抱地闹成一团,还爬上台去抱她,捏捏抱抱再亲亲,一样不落下。
一群人忙了一整天,鹿茸茸请她们去吃火锅。
冬天和火锅最适配,吃得浑身热融融的,出了门夜风一吹,也不觉得冷,只觉意犹未尽。
盛玥提议道:我们去酒吧玩会儿?
邹暮妍道:茸茸能去吗?
方若可一把搂住小天鹅,道:肯定没问题。舞都跳了,去个酒吧当然小意思,实在不行就走。
鹿茸茸乖巧地眨巴眼,点点头。
她从来没去过酒吧,只见过去完酒吧回家挨打的鹿洵,但挨完打,鹿洵还去,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魔力。
打了车,鹿茸茸收到谢云遐的信息。
【回宿舍了?】
鹿茸茸老老实实地在聊天框输入:【和舍友还有若可的朋友一起去酒吧玩,晚点回去。】
她想了想,没按发送,问方若可:我们去的酒吧叫什么?
方若可正要回答,忽然反应过来,狐疑道:你在和谁发现信息?
鹿茸茸自然道:谢云遐。
方若可顿觉头疼,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他那个性格,要是知道你去酒吧,你就完蛋了。
鹿茸茸眨眨眼,又眨眨眼。
她恍然大悟,难怪鹿洵会挨打,原来是不能告诉家长的事。
鹿茸茸平时很少说谎,别说是对谢云遐了,她一心虚就觉得后颈发凉,他的大掌随时会捏上来。
那回什么呢?她拧眉思索。
方若可道:就说我们吃完火锅去逛街。
鹿茸茸照着方若可的话回,谢云遐果然没有起疑,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
洛京训练基地,谢云遐丢了手机,投入新一轮对战。
他扫了眼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的队友们,懒懒地偏了下头:今晚谁来?来个强的。
场内寂静无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去。
他们也不知道谢云遐这阵子发什么疯,每天都咨询师回来就拉着人打枪,全队轮着来。
一开始他们挺有兴致,和弈神对战的机会太难得了。
但这两周下来,只要和谢云遐打过一次,就不想再和他打第二次,完全没有意思。
和别人打是对手,和谢云遐打是降维打击。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精准度会那么稳定,他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为射击而生的机器。
谢云遐显然不是机器,因为机器不会说垃圾话。
例如
就这点儿水平?塞钱进来的?
刚学会拿枪?
啧,浪费我半小时。
就没一个能打的?
你们就打算这样去比赛?
自从谢云遐来了劲儿,他们隐隐觉得蒋柏峰失业了。
队里完全是谢云遐的天下,他们在他的统治下瑟瑟发抖,第一次觉得冷面教练其实如春风般和煦。
但也不是完全没救,每当这时候,杨一鸣会站出来。
今天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