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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寄:本来就是给我画的画,哪里说得上麻烦我,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早中晚三顿饭?你总不至于跟我AA几顿饭钱吧。
    江霁初不缺几顿饭钱,更知道几顿饭钱谢寄看不进眼里,说这话纯粹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他在父母亲友的疼爱中度过了二十余年,遇见过各式各样的示好,可从没有一个人像谢寄一样让他产生心血沸腾、仿佛有把火把经脉都烧得滚烫的情绪。
    谢寄
    谢寄。
    他从前一定也是很喜欢,很喜欢谢寄的。
    江霁初没有回答,跟着谢寄起身。
    谢寄拎起电脑包,他没拒绝江霁初送他,还笑着侧头叮嘱:这不就解决了,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江霁初:记住了。
    谢寄:行,记得画完给我打电话,我叫人
    话说到一半,随着咯啪一声,客厅的灯暗了下来。
    太过突然的明暗变换让谢寄短时间内失去视物的能力,他感到肩膀一沉,江霁初的两只手搭到了上面。
    紧接着,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静谧黑暗中,喉结被温热的唇瓣吻住。
    江霁初甚至随着他喉结不由自主滚动地幅度上下蹭了蹭。
    温软的触感没停留太久,江霁初上半身后仰几寸,略显紊乱的呼吸打由下而上的打在他的下巴上。
    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谢寄两只手臂自然下垂,没拎电脑包的手指动了动,却是在犹豫。
    他该吻上去吗?
    在这种被无形中窥探操纵,万事尚不明朗的现在。
    他想了想,他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和信心,这或许不重要。
    但江霁初的举动又是因为什么,喜欢,还是感动。
    一个没有感情经验,小他七岁的青年,真的能分得清吗?
    他们之前有过亲密关系,但对一张白纸似的江霁初,他贸然接受,算不算作弊?
    在他的沉默中,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他已经可以稍微看到东西,江霁初正垂着头,偏长的刘海遮住了漂亮的眼睛。
    谢总开车小心,我就送到这里。
    谢寄:早点休息。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独自去车库钻进车里。
    暖黄色的车灯照亮前座,引擎声对现在的他来说几不可闻。
    谢寄终于没有忍住,手指抚上自己的喉结。
    他要尽快揪出幕后真凶,找到他们遗失的记忆。
    可能是车子刚启动,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谢寄开得很慢,还比不上那天骑自行车差点撞到江霁初的学生。
    将要驶离别墅时,他鬼使神差地向别墅望了一眼。
    他走后,江霁初依旧没有开灯,路边路灯的光却在一层偌大的落地窗前拉出一道看不分明的身影。
    没有普世加诸的光环,没有亲朋好友的陪伴,江霁初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目送他离开。
    暖黄色的车内灯将他们分成两个世界,不过小几十米的距离,仿若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他无端就觉得,哪怕他开车驶离别墅,驶离小区,驶离城北,江霁初都会一直站在那里。
    永永远远地站在那里。
    他心口突地一疼。
    别墅主体本就垫的比较高,谢寄又坐在车里,望过去的时候仿佛在仰视高处。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身历其境地见过类似场景。
    不是别墅,是更高,更黑,更凄冷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
    他的头忽然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人类会下意识躲避痛苦,可他偏偏不肯想别的,把所有思绪都集中到那隐隐约约的画面上。
    疼。
    头疼得快要炸开,快要难以呼吸。
    但画面却也越来越清楚。
    黑色,满眼都是黑色,台阶、两旁的扶手也都由黑色制成,四周没有半点光亮,而他在一片昏暗间仍然能够视物。
    极具压迫性的空间带来窒息感,以及刻骨的悲凉。
    他还听到了温馨美好的音乐,可越是温馨美好,在这种环境下越显得诡异。
    镜头蓦地上移,阶梯尽头摆着一座古式长椅,上面躺着一个人。
    他们隔了百余米,正常人都不可能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看清楚百米之外的情况,可他就是能看到。
    年轻了两三岁的江霁初穿一件不符合季节的深海色衬衣,外面披了件更为奇怪的华贵长袍,怀中搂着个精致盒子,正闭着眼睡得香甜。
    安宁,又满足。
    不对。
    不该是这样!
    这种地方哪里是能待人的!
    谢寄迈上长阶,朝尽头呼喊。
    江霁初!
    江霁初,醒醒!江霁初!
    江霁初在他的呼喊中醒来,在看清他后,原本冷淡的眉眼间升上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愤怒。
    更多画面伴随演奏到副歌的钢琴曲汹涌而来。
    我叫谢寄,你叫什么名字?
    谢寄!快走!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活着出去。
    谢总是二十六年没抱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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