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事说得对。柳茯苓垂眸笑了笑,我再想想。
你想什么?何掌事好奇道。
没什么。柳茯苓顾左右而言他,白芷姑娘在吗?听闻她近日有喜事?
喜事还早呢,看她乐在其中就是了,昨日那人没来,你且自己去问她。何掌事笑道。
柳茯苓便去找白芷姐姐,她敲开房门,见白芷正在窗边的软榻上靠着,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脸上满是笑意。
阳光照在她的脸侧,柳茯苓觉得白芷姐姐似乎有些变了,她从前几乎不怎么笑,眼眸清冷无光,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动她似的。
茯苓妹妹!白芷放下手中的书,上前捉住她的手,你回来了?太子殿下将你放回来了?还是
只是有机会,过来看看姐姐们与何掌事。柳茯苓轻声道。
倒是想着我们的,算你有良心。白芷看了看她,皱眉道,怎么还瘦了?
近日有些累。柳茯苓打了个哈哈,换了个话题,白芷姐姐近日可是过得好了?看你容光焕发,比日前看起来明媚多了。
倒是还不错。白芷垂眸一笑,将手边的画册拿给她看,你看这个。
柳茯苓接过画册一看,只见上头用简单的笔触勾勒了一个抱着琴的女子,面容扮相,都分明是白芷姐姐,而画册上这个女子面前,站着一个摸着脑袋的男人,那男人一旁还写了一行字,心悦君兮君不知。
往后翻。白芷说。
柳茯苓又翻了一页,便看那画上的白芷姑娘皱眉说,郎君穷追,谁人不知。
下一页,男子脸红窘迫,我努力赚银子。
柳茯苓被逗笑了,这是什么?
这是这位郎君与我过往时发生过的事儿,他都画成了画册送我,这呆子。白芷低头一笑,眼眸中浮现出亮色,初见时便傻兮兮的,那一晚他什么也没做,便红着脸,正襟危坐在极远处看着我。
我在楼上看过他,当是被其他人带来的,清贫之人刚刚高升,一幅搞不清状况的模样,被塞进我的厢房里。白芷姑娘一想起当时便想笑,后来再想来,却没银子了,站在楼下傻傻的等我。
他在其他人面前倒是正儿八经官腔官调,一到我面前,便跟脑子搭错了筋似的。
柳茯苓听她滔滔不绝,心中有些羡慕。
白芷姐姐,你是不是动心了?
白芷闻言一愣,缓缓道,是吧。
她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自嘲之意,你看,我日前还提醒你要小心,没想到我先栽了。
姐姐喜欢就好了。柳茯苓说。
那你呢?白芷捉住她的手,轻声问,人看自己总是有些看不清的,我如今看你,也是心事重重地模样,你与那太子
我还在考虑。柳茯苓缓缓道,如今他肯放我出来,我便想借此机会,好好想清楚。
白芷认真看着她,笑了笑,我明白,我也是。
这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是太少妹妹,你见识的还是太少,不如多见几个?
柳茯苓一愣。
最终只在午时,柳茯苓便带着东西,从后门出了明月楼,她借了一辆马车,上车以后,自己驾车往外走,可那车似乎哪里有点奇怪,柳茯苓看了半晌也不太清楚这车该如何弄,只得将就着上车缓缓行。
可下一秒,两个灰衣暗卫忽然从周边落下,一个上前牵马,一个栓缰绳,二人一通捯饬之后终于算是将那马车弄好了,其中一人看向柳茯苓,行了个礼,柳姑娘,驾车费劲,不如属下帮您驾车。
柳茯苓沉默的看着他俩不说话。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缓缓低头,脸上有些窘迫。
他们奉命悄悄保护柳茯苓,如今柳姑娘显然是有跑的打算,他们这么一出现,倒是让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收场。
柳茯苓沉默了片刻,轻柔出声问,你们知道桂枝和冬青现在在何处吗?
二人抬头看着她,知道。
劳烦二位,驾车带我去吧。柳茯苓朝二人笑了笑,辛苦了。
两个暗卫倒是十分意外,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眼看着事情就要往最糟糕的地方去了,可没想到,这柳姑娘居然这么配合?
不,不是配合,她是十分清楚自己一直身处于太子殿下的耳目监视中罢了。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按照柳姑娘的吩咐行事,毕竟太子还有命令,不管情况如何,听她的。
二人坐上马车,车子平稳向前,柳茯苓静静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她心中十分平静原本还担心自己不会驾车,辛辛苦苦半天找不到桂枝,如今这二位主动出现,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甚至于,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暗卫毕竟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路途中遇到危险,有人保护倒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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