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孤长烟在心里计谋着吃的之外,宋若兰独自与那两母子开始虚与委蛇起来,先开关切宋陵的病,看三皇兄的苍白的脸色不像是假的,她轻拧眉心,忧心问:「三皇兄怎会突然感染到风寒?开封一到冬天寒意刺骨,三皇兄要多穿些保暖。」
宋陵假意虚笑,眸光却扫向坐在锦安身边的身影,刚刚这家伙站起来的身高……比前天那黑影要矮一点,除了身形有几分相像,他判断不到“任墨贤”是否正是那些黑衣人的领头。
开始看身高他有些犹豫,后一刻又想到身高可以装出来的,在鞋底垫些东西就能高一点,宋陵保持了心想的猜测,认定当夜的黑衣人便是“任墨贤”
「锦安这般有三皇兄心,三皇兄也不想瞒你,实际上是前天有一些刺客夜闯王府……」他还没说下去,宋若兰便震惊起睁大了眼打断了说话。
呵,锦安真是演得人模人样啊!
「有刺客闯王府?!难道外人传三皇兄感染风寒,实际情况是受伤了吗?」演戏要当真实来演,宋若兰忧心地打量宋陵的全身,可对方包得严实看不出那儿有“伤口”
皇后在上座亦端着姜茶细民,薄红的唇瓣沾上水亮,凤眸则是每分每秒地打量锦安的一举一动,心中嘀咕的话和宋陵差无几,她自问也要赞叹对方如此逼真的情绪,彷佛真在担心陵儿受伤了似的。
宋陵摇摇头「放心,三皇兄没受伤,那些刺客身手根本不及王府里的精兵,三两招便将刺客都拿下了,但没想到拿下的时候他们咬破嘴里的毒自尽,没问出主脑是谁,三皇兄只是醒来急了,没多穿衣服便去拿下刺客才患上风寒,如今烧也退了,不过太医说还是让我多休息吧。」
他一波乱述的说法惹得孤长烟咬咬牙,她也拿出演技,疑惑地问:「容许微臣一问,那些刺客身上没有特别的东西可以调查吗?」
「嗯,没有的,那些人身穿普通的黑衣,用的武器也是寻常可见的佩剑,剑上没任何记号。」
宋陵继续装傻,他目的就要让“任墨贤”说溜嘴,好让他立马把人抓住!然后再诬蔑锦安是主谋一同拿下,那样他登上龙座的路上可以有走得更顺心一点。
人心果然是险恶的,孤长烟在袖袍下捏紧了拳头,目光霎时露出一剎的深寒,紧锁在宋陵那张有些狂妄的嘴脸,她明白此人是想等她自投罗网,只不过她是孤长烟,此仇不必在这骨节眼上报的,她暗自对自己说,待成王败寇那天,她定必将宋陵踩在脚下,让他下辈子都不要惹上拜金山庄的人。
几个深呼吸缓下要发怒的情绪,她表露出婉惜之意,敷衍应对「对方做事挺小心的,三皇子要多派精兵看守,近日出入也多让些护卫跟随,免得给对方有机可乘。」
小野狼没跌入他的圈套,宋陵亦并不可惜,若拜金山庄的人果真如此无脑,父皇亦不会找来了,而且也没意思呢。
他温和地笑着点头,在孤长烟旁边的宋若兰也松了口气,刚才她甚是怕大吃怪沉不住气露出马脚,那到时候她们就不好开脱了。
互相试探过后,连着皇后四人又开始各有心思地虚与委蛇,直到有奴婢送来了刚做好的合桃酥和花生饼,四人的互聊瞬间变成三人了,因为孤长烟一瞧见吃的便两眼发光,奴婢一放下精致的点心盘子,她伸手便拿了块合桃酥吃起来。
宋若兰真想抚抚额头,她觉得三皇兄用错方法试探孤长烟了,若他刚才拿出一桌大吃怪没吃过的菜肴的话,大吃怪应该人家说甚么都直接承认。
原本的二对二,眼下就剩宋若兰独自和两只大野狼对决,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注意到大吃怪己将盘子上的糕点都吃光,她便马上起来施礼,送上带来的长白山人参后,便匆匆抽住孤长烟离开。
刚上马车,孤长烟委屈巴巴地抿住了嘴,嘟嚷「人家还想多吃一点合桃酥,王府的厨子做糕点的功夫真好啊。」
「身在敌方阵营只有妳还可以吃得下那些合桃酥,都不怕他俩母子下毒!」做事一向小心的宋若兰刚才是一口都没吃,三皇兄想当皇帝,可他再狠,也不够皇后心毒,最毒妇人心,虽然当着所有人面前皇后下毒的机会甚少,但难保皇后找了些特别的毒药,等她们吃后一段时间才毒发,那样即使她们被毒死,皇后也能轻易开脱。
孤长烟并非没想这点,但她敢下嘴直接吃,当然是她亲爱的娘亲“遗传”给她的“礼物”,从小娘亲会内功运劲后便开始喂她饮她的血,据说娘亲的血己被毒姨姨“炼成”了百毒不侵,所谓百毒不侵,理论上是娘亲的血己经算是一种世间十分厉害的“毒”了!
坊间过百种不寻常的毒根本毒不了娘亲,自小便饮她血的孤长烟,寻常的毒药对她起不了作用,毒姨姨知道她饮娘亲的血也有了抗毒性,有段时间对她十分有兴趣,留在了清云谷几年,像当年“炼化”娘亲一样,对她展开了各种的“试毒”,然后又将她“炼成”了许多毒都对她无效的体质。
「娘子放心,因为妳相公我本身就是一种毒呢。」
孤长烟把人搂过来带到腿上,刚才她觉得宋若兰生气起来脸颊红红的好娇丽动人,她忍不住要亲一口。
「妳做甚么!」宋若兰在惊呼一刻捂住了口,感觉到人坐在大吃怪腿上时脸颊变得是娇羞的红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