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了几步,出口依旧在前方,距离一点都没有拉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园里竟然涌起了白色的轻雾。
这可真新鲜。她到首都星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天气现象。
有些古怪。
中庭花园在整个建筑群的中间,周围都是环绕的楼宇,能进出的只有这一条路,想走岔了都不可能。说来起来,这个小花园也不算很大,里面有些什么,许微秋一眼就能看到底。刚才她想事归想事,脚底下可是一刻都没停下过。
可是现在再回头看去,之前她刚刚路过的那棵树不见了。眼前只有绿茵茵的草坪和青色的石板路。所有的景物就像是被重复粘贴的一样,一草一木都一模一样,只是该有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雾气不断的在四周弥漫,浓重,加深,渐渐的笼罩了整个中庭。很快,四下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脚下的石板还提示着她方向,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许微秋心里发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涌起的古怪浓雾,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路,越走越相似的景色,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里面的经典情节啊,难道这里的医院也闹鬼?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心慌。人就是这样,未知的恐怖总要比已知的更有杀伤力。因为处在即将到来的那个节点,人总会自己幻想出比实际可怕得多的猜测,这一点上,许微秋也不能例外。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动静上,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现在没人能帮她,就算是g2的废柴,也必须拼死一搏了。她从公民环中取出一把切石刀,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刀柄冰冷坚硬,让她微微有了些安全感。
路芒的小石牌此刻也起了一些变化,许微秋发现它竟然在微微的发热,牌子上刻下的那个奇怪饿符号隐隐的闪着一丝红光,似乎是在像他预警。
她心下一动,收回了准备将石牌放进公民环的手,而是将石牌放在了裤子的口袋里。
但愿这个小石牌在关键时刻能帮她一把。
雾,越来越浓了。就连脚下的石板路也都被遮盖住,除了自己的身体,什么都看不到。
远处隐隐的传来一丝丝的鸣叫,像是秋日里最后的蝉鸣,带着无尽的凄切和寒凉。
然后,是翅膀扇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向着她的方向飞来。
飞到近前,它又不肯靠近了。它就停在她的前方,似乎是畏惧,又有些犹豫不决。
向前,后退,再向前。它狡猾的刺激着许微秋原本就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不断地试探着她的反应,不但不肯攻击她,反倒是在确定些什么。
听着身前几米处不断传来的声音,她觉得来的一定是个大家伙。她握紧了手中的切石刀,双脚稳稳的站在地面上,浑身的肌肉都蓄势待发。
她总觉得就在这浓雾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被它寻找到机会,它随时都会向她发起攻击。
她想大声呼救,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一团团的浓雾围绕在身边,仿佛是一堵厚厚的墙,将许微秋困在中间,隔绝了一切。除了耳边嗡嗡翅膀拍打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像是进入了一个真空的地带。
嗡嗡嗡嗡
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在她头顶忽上忽下,忽远忽近,不断的盘旋。最靠近的时候,许微秋几乎能听到它牙齿磨动的声音。
不管来的是什么东西,如果她自己不自救,那就等于自我放弃了一样。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站起来拼出一条生路。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恐惧和绝望都是没有用的情绪,只会拖自己的后腿。
想到这里,她忽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心跳渐渐放缓,呼吸也变得悠长。
口袋里的小石牌渐渐变的冰冷,闪着红光的怪符号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可是全神贯注的许微秋根本就空注意到,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就连手指和刀柄的摩擦,听在她耳中都清晰无比。
眼前的雾依旧浓的几乎凝固,可是却再也不能阻挡她的视线。她的目光穿过这堵厚厚的墙,准确的找到隐藏在幕后的窥视者!
☆、第一次战斗
许微秋定定的站在原地,手指紧紧的攥着那把最大号的切石刀。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双眼。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周围依旧是浓浓的白雾,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视野似乎比以前要开阔的多,眼前的景色也变得更加鲜活。甚至连雾气涌动的形态和变化,都分毫毕现的映入眼帘。
此刻,原本忽远忽近的翅膀拍打声,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按钮一样,忽然缓了下来,一下一下的传入耳中,清楚的向她指明了方位。
许微秋调转视线,跟随着声音的指引看了过去。她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为她拨开层层迷雾,清除阻碍她视线的障碍,让她可以准确的找到目标。
那是一只有橄榄球大小的虫子!
许微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不是她胆小,而是她遇到的几次危险,都和虫人有关系。虫人的原型就是虫子,眼前的这只的出场诡异的很,谁知道是不是虫人的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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