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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定了定,决定趁他们不注意,溜下山去找那人。
    顾松义看着面前两人谈话的背影,放慢了步伐
    媛媛:哥哥,顾松义要跑了。
    林延闻言皱起了眉头,耳朵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确实离得有些远了,他刚想转头,柏坠叫住他:别动。
    林延:什么?
    柏坠:让他走。
    他现在离开他们,不难想象是去找谁,林延:他不能走。
    柏坠:他走了才好。
    林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柏坠说:顾松义认出那人来了。
    他瞥了林延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他他背后的符文是用来干嘛的?
    不然顾松义这么急着往火坑里跑。
    林延愣了一下,应了声:我怕他知道之后情绪失控,露出马脚让那人察觉,就没有多说。
    等着吧。柏坠说,他去找那人,那人肯定也会知道我们来了。
    所以呢?林延皱眉,这不是一件好事。
    柏坠仰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乌云为这一片天地蒙上了阴暗的色彩,无端让人压抑,他喃喃道:不知道还有多久。
    什么?林延没听清他的话。
    恐怕等不到你们林家的救援了。他偏头,那人在这个村子里下了血阵。
    说着,他把头转回去,就在这里歇会吧。
    他话题转的太快,林延都没能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他。
    柏坠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会,走远了下山麻烦。
    林延回头,顾松义早已不见踪影,从半山腰往山下看村子,又是另一幅场景,村庄不大,周围围绕着的是一片片田野,麦子早已成熟被割了,有草堆堆在田野当中。
    他问:你刚才说的血阵,是什么?
    柏坠曲腿,靠着一棵树坐下,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中编织,他解释道:以万物生灵的血液所铸造的血阵,不难理解吧?
    狗尾巴草在他手中灵巧的变成了一只小狗,他把小狗放在身旁的枯叶上,继续说:刚才在祠堂前你应该看见了,地上的血,有些看起来已经很久了。
    他看了看指尖残留的泥土,又放在鼻尖闻了一下,说:大概他用的就是各种家禽的血。
    林延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是血阵?
    这简单啊。柏坠拿着手中的杂草,往祠堂的方向一指,我看见的,在祠堂的地上,有血液画成的样子,我想,那人应该经常待在祠堂,他把阵法说成是借助老祖宗的力量,其实不然,他是在为血阵做准备你想听听画血阵的过程吗?
    他略带风情的丹凤眼微微往上挑,清冷的气息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比平时要柔和许多,额角落了一些碎发,林延怔了怔,忍不住在心里啧了声。
    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却又带着刚阳之气,不会让人觉着太过阴柔--当然,他想柏坠并不想听到别人夸他好看这个词,他手握成拳,抵在嘴边掩饰的咳了两声。
    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柏坠挑眉扯了扯嘴角:因为我有一个神秘的师父啊。
    林延:
    他不问,柏坠又说:血阵,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用新鲜的血液叠加在阵法当中,人血是最有效也是威力最大的一种,不过嘛,应该还没谁这么大的胆子,至于他画的阵法,我就不知道。
    毕竟也没有看清楚,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柏坠也只看到一点点。
    林延:那更不能让顾松义那小子跑下去打草惊蛇了!
    柏坠手垫在脑后,早就惊了。
    林延:什么时候?
    他觉得他一年以来的疑惑都没有今天的多,甚至不自觉的依赖于对面的青年。
    柏坠:你收了那小鬼的时候,他知道我们早晚会来,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重点看他还有多久能完成阵法,我看也离得不远了,不如放顾松义下去拖延一下时间,也让他分心来对付我们。
    而且,像顾松义那么惜命的人,对方在他眼里比他们要安全多了,顾松义留在这里,心也不在这里,找着机会就想跑。
    不如他们主动放手,让对方看不透他们想法,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后招更加奏效,顾松义留在他们这也是麻烦,放他走了,他们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他们说话的时间,媛媛已经把这座山转了一遍了。
    顾松义离开了柏坠他们的视线,脚程就变快了,他心砰砰跳,一边走一边看柏坠他们有没有发现他走了。
    没见着他们追上来的身影,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村民们刚散场,顾松义直奔祠堂,还有两个人在这收尾。
    其中有一个瘸子,他们用水把地上的血迹冲淡,顾松义目光在这转了一圈,没看到灰色长衫,倒是那个瘸子发现了他。
    哎哎,你哪来的?他操着一口乡音,顾松义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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