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做的,不是将那些束缚重新给她缠上,而是帮她一起扯掉,陪她一起向前。
他想看到唐亦宁无拘无束的模样,就像她十八岁时那样,天真乐观,勇敢坚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希望她到八十岁都能那样随性,做一个潇洒快乐的小老太太,而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孤僻的怪老头。
他才不是江岳山那样的人,他的心是热的。
江刻依旧捧着唐亦宁的脸,看着她噘起来的嘴,凑过去就咬了一口,说:“至少,我们没有分开过,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以前对你的亏欠,以后几十年,我慢慢还。”
唐亦宁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对哦,不管怎么说,他们相识以后就没有分开过,始终陪在彼此身边,看着对方成长。比起那些言情小说中经典的久别重逢、破镜重圆桥段,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江刻和唐亦宁就这么愉快地在朋友圈官宣结婚,次日去公司上班时,免不了受到无数“慰问”。
唐亦宁还好一些,她是女孩,可以用害羞来回避问题,江刻就不行了,被好多人围着调侃,让他请大伙吃喜糖。
江刻:“……”
他都要离职了,还要请吃喜糖?这波公开有点亏啊。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去买了一百多份喜糖,装在大袋子里,学着以前见过的同事发喜糖的样子,挨个去办公室分发给熟悉的同事。
江刻:“陈姐,吃喜糖,我结婚了。”
陈艳爆笑:“哈哈哈哈哈!说好的不婚主义呢?这就一头撞进围城啦?”
江刻:“孙大状,吃喜糖,我结婚了。”
孙律师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哦呦呦呦呦,谢谢谢谢,恭喜恭喜,真难得呀,我居然能吃到江刻儿给的糖!刻儿,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江刻:“……”
几乎每个人都要逗一下江刻,因为他年纪不大,平时又冷又抠,在公司里还一直拒绝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不婚主义。现在看到他结婚,大家伙儿都乐坏了。
在食堂吃午饭时,一堆人围着聊天,猜江刻家里是谁说了算,大部分人说肯定是江刻,因为他是个能拿主意的人。赵海涛摇摇筷子:“我觉得不是,刻儿有妻管严的苗头,要不要赌一个……”
聊天的人捧着餐盘一哄而散,只留赵海涛一个人待在原地。
赵海涛:“哼!”
一月二十号晚上,杋胜科技举办年会,江刻不回家吃饭,唐亦宁出了门,去和潘蕾、吴丹娜小聚。
这是一次聚会,也是一次分离。
唐亦宁即将去广州工作,而吴丹娜则下定决心离开钱塘,回老家考公,意味着这一趟回家过年,她不会再回来了。
经过一系列事情,潘蕾受到不小的打击,整个人变得蔫了吧唧,晚餐时的气氛就偏压抑。
潘蕾感到委屈,她是真心实意地想对两个闺蜜好,从大学开始就给她们介绍条件优越的男朋友,时不时的请她们吃大餐,叫她们出去玩,结婚时还为她们量身定制伴娘裙,可她们似乎并不领情。
唐亦宁居然和江刻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她只告诉给吴丹娜。
钟隐贤和吴丹娜的感情出了问题,唐亦宁似乎知道些什么,却没告诉她。
潘蕾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开始心里还有气,对蟋蟀吐槽了几句,蟋蟀说:“你要不……出来上班吧?老待在家也不好,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潘蕾:“……”
餐桌上,唐亦宁悄悄地观察吴丹娜,她瘦了一些,气色倒还好。
吴丹娜正在治疗情伤中,因为钟隐贤是潘蕾介绍的,她就没对两个朋友说这方面的事,更加不会说钟隐贤给了她一笔钱,她收下了。
她只说爸爸妈妈叫她回家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就在老家恋爱结婚,工资低点没关系,毕竟老家房价也低,生活压力会比留在钱塘小很多。
“以后你们到我老家来玩,我给你们做导游,请你们吃饭。”吴丹娜笑着说,“我要是结婚,叫你们,你们要来啊。”
“我一定去。”唐亦宁说,“这些年,你们要是来广州玩,也要来找我,我请你们吃饭。”
潘蕾说:“我会排着队去见你们的!”
趁着吴丹娜去上厕所的几分钟,唐亦宁问潘蕾:“蕾蕾,那天我喝醉后发生了什么?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潘蕾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唐亦宁:“没发生什么,你喝多了就晕了嘛,霍云舟气得走掉了,我和蟋蟀还有江刻的老板,给你们开了两间房,把你们搞到房间里,宴会厅那边好像也没什么事。”
唐亦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潘蕾又说:“我听说,霍云舟第二天就飞到挪威去滑雪了,可能是去散心。这个人好可怕,以后我还是不要和他来往比较好。”
唐亦宁说:“你也不要和钟隐贤来往,他人品不好,我怕他带坏蟋蟀。”
潘蕾低下头去:“其实我对钟隐贤不熟,他和蟋蟀是发小,但蟋蟀平时也不和他们一起玩,他很黏我,你知道的,有些事,我和蟋蟀真的不知情。”
吴丹娜回来了,唐亦宁和潘蕾就没再继续聊下去。
一顿饭吃完,三个女孩拍了几张合影做留念,潘蕾开车走了,唐亦宁和吴丹娜手挽着手一起走去地铁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