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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长大,就谈不上是什么羡慕了。
    亲缘淡薄,也无所谓。
    将别院的寝屋装成这样,其实不过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热闹,冷清,都无所谓。
    刚刚因着从屋外穿梭而来,谢容珏身上的热意未曾消退,他抬手倒了杯水,仰头饮尽。
    这么一点儿凉茶,却实在是杯水车薪。
    谢容珏手中拿着空了的杯盏,敛眸看着沈初姒。
    “阿稚。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谢容珏,”沈初姒手中拉着他腰上的穗子,“谁说我要反悔。”
    “难道本公主是这样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人吗?”
    她目光执拗,因着刚刚被他抱在怀中,耳际的发有点儿乱。
    而一旁垂下来的头发,像是绸缎,上面散发着浅淡的香气。
    他抬手绕过她的发尾,瞳仁带着不可言说的意味,晦暗而隐秘。
    寝屋冷淡,像极当初小道士所说的,清贫出道心。
    或许是愚钝,谢容珏在清心寡欲的道观之中待了十三年,终究也没有生出什么道心。
    又或者,曾经确实有过,但现在她在面前。
    乱他道心。
    谢容珏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之上。
    他的被衾上面沾满了清冽的气息,沈初姒躺在上面,因着背光,谢容珏抵在床边,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她的手指缩了一下,随后,看到谢容珏俯身下来,抬手扣住沈初姒的手腕。
    她被他抵在床榻之上亲吻。
    谢容珏半跪在床榻边,一只手撑在沈初姒的肩侧,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颈侧,修长而瘦削的手指在她的脸侧轻轻触碰着。
    因为被压在床榻之上,所以她身上的衣裙显得有点乱,衣上的绶带也顺势缠在一起,而谢容珏仍然衣襟不见散乱。
    现在的姿态,委实说得上是意乱情迷。
    沈初姒有点儿气闷,抬手在他胸上压了压。
    她抬眼,看着此时的谢容珏。
    其实和之前有点儿不同。
    他瞳仁生得极黑,眼眉生得极好,平时看不出什么情绪,即便是带笑,也不达眼底。
    此时半跪在床榻之上,俯身吻她,眼瞳幽深,似晚渊,不可见底。
    又因为情动,浮动着一层淡淡的水色。
    吻她的时候,又像是戏弄,转而变为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
    沈初姒眨了一眨眼睛。
    之前还说自己自制力不行,现在看来,其实到了此时,也还是能克制。
    谢容珏的吻逐渐往下。
    沈初姒抬手在他腰间的系带上动了一下,他身上的锦袍倏然也有点儿散乱,生得极为漂亮的肩颈就这么坦露出来。
    她勾住他的脖颈,随后在他的喉间突起处亲了一下。
    “我盖个章。”她躺在床榻上,眼睛很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吻的,眼睛有点儿湿漉漉的。
    “这里以后都归我了。”
    谢容珏闻言,闷声笑了一下,“不止这里。”
    他握住她的手游离,“所有的,都归阿稚。”
    她的手被带着碰过肩侧,碰过紧实的腰腹。
    在昏黄的灯火之下,他身上的肌肤像是暖玉,泛着上好的色泽。
    只是在解开沈初姒的衣裙的时候,谢容珏的手指勾过绶带,尝试着理顺解开,却又还是无果。
    他稍稍皱眉,哑声问道:“……怎么解?”
    沈初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己身上这件衣裙确实稍微有点儿繁琐,珠串和绶带因为刚刚的动作,全都交缠在一起。
    她尝试着解开,也是悻悻无果。
    她摇了摇头,小声道:“你直接扯断吧。”
    谢容珏手下动作稍缓,舌尖抵了一下上颚,喉间隐隐有经络浮现,随后一声清晰的布帛破碎的声响,珠串落在地上,发出跳动的声响。
    骤然之间,万物喑哑,只剩下这一下又一下,在昏暗的寝屋中,跳动的珍珠。
    他们对上视线。
    窗外月色清寒,落在她的眼中,除此以外,还有他小小的倒影。
    道士们口中常念:“若夫修道,先观其心。”
    他看得清自己的心意。
    在所有选择里面,阿稚永远是他的顺位第一。
    “谢容珏,”沈初姒突然叫停,“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谢容珏低眼看她,片刻之后,嗯了一声。
    “蒲双很担心我的安危,尤其是之前的事情以后,所以今早你记得将我送回去,若是我不见了,她们肯定会担心。”
    他克制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睫,“好。”
    片刻之后,沈初姒又开口:“还有,之前的衣物,断了的绶带就不要了,你随意处置就好,带回去反而会让她们多想。”
    难为她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这些。
    谢容珏也嗯了一声。
    “还有还有……”
    谢容珏耐心告罄,顷刻间低头吻了下去。
    此时这里顿时无声,只有一点儿衣衫相碰之际发出的摩挲声响。
    片刻后。
    沈初姒其实一直都有点怕痛,因着体弱,她对痛觉极为敏感。
    谢容珏的手撑在她的耳侧,她知晓他在忍耐,但还是小声又带着委屈道:“……痛。”
    她听到谢容珏喉间压着一点儿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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