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时机不合适,加上有危险,如今方砚唯长大了不少,她还是决定不插手。
方嘉弥:“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同性婚姻如今也有了开放的迹象,阿姨不是思想保守的人,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们……”
路执嗯了声:“阿姨,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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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砚唯是在回程的车上醒来的,黄毛在开车,他的头枕在路执的肩膀上,路执的右手绕过他的颈后,压在他肩膀上防止他歪倒。
“去吃火锅吗?”他问。
路执:“。”
路执:“已经吃完了。”
吃了吗?
没印象了,亏了。
“还记得在洗手间里的事情吗?”路执问。
方砚唯:“?”
路执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你非要亲我。”
我是那种人吗?
我好像是吧。
方砚唯也心虚。
他隐约记得,路执好像是反扣了他的手腕,压着他让他听话些。
他对路执的思念不少,但他没想到自己是那种在洗手间里还要动手动脚的人。
手机上有一条通话记录,通话时间十分钟。
Lirika?
他没有接这通电话的记忆。
车停在了s大的校门口。
“执哥,你们有空就过来坐。”黄毛把头从车窗探出来,跟他俩道别。
“好啊。”方砚唯说。
库里南调头汇入了车流中。
“执哥不是在附近买了大平层吗?”黄毛问副驾驶上的顾甜,“学校住起来更香?”
瞧见方砚唯下车,刚点了根烟的顾甜:“你懂个屁。”
黄毛:“?”
方砚唯目送着库里南远去,倏地看见黄毛差点把车开上马路牙子,他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路执看着男生的侧脸,嘴角也跟着弯了弯。
“我得给Lirika回个电话。”方砚唯说。
他这两天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含量超标了,这让他有点担心,在酒精上头的debuff加持下,他会不会教坏Lirika小朋友。
“不用。”路执说,“电话给了你妈妈,我和她简短聊了几句。”
暮色降临在这座独居水乡风情的南方城市,粉紫色的云霞一层层在天边浮开。
方砚唯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
他还没怎么和方嘉弥聊路执的事。
方嘉弥和温雅是朋友,而路执和温雅如今的关系冷淡,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执哥。”他问,“我妈妈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要紧事。”路执抓着他的手,一根根抚摸过去。
时间能愈合很多伤口,曾经方砚唯指尖上的刀伤,已经摸不出来了,只是无名指的指侧上还留了一道很淡的白痕。
当年扑过来的少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把手按在了他压下去的刀锋上。
那个画面,不论过去多久,回想起来都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他自认为玩刀熟练,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却都不敢再碰刀。
“阿姨没说什么的。”
方砚唯被他捏住的手指动了下,挠了他手心。
路执:“嗯,只是强调了一件事。”
方砚唯:“?”
“说你体质特殊,橡胶过敏。”路执缓慢地说,“如果发生性关系,要小心过敏。”
方砚唯:“……”
这毫不保留的转述,让他猝不及防地涨红了脸。
方嘉弥的心操得也太多了,都管到这份上来了。
他们又不急着上床!
路执却仿佛没看见他的反应,把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心里,牵着他往s大大门外的林荫路上走。
方砚唯一低头,就看见两个人相扣的手。
酸涩的感觉,像是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青苹果。
原来有朝一日,他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牵着路执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不用去隐藏喜欢,也不用把彼此间的亲近隐藏在伪装成同桌、朋友的打闹里。
他回握了路执的手,佛珠串的白色和田玉佩触碰到路执的手背。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是一个小商品集市,附近有一个风景清秀的园林,很适合傍晚散步。
时缝盛夏,路执的本意是带方砚唯去看看荷花,画舫新上的淡茶和莲子,方砚唯应该会喜欢。
毕竟这只看上去不着调的狐狸,爱的都是些风雅又有清韵的东西。
然而方砚唯却在小商品集市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路执。
这种设在校园附近的商城,不管是衣服还是日常用品,价格都低廉实汇,仔细淘一淘,能买到相当不错的物件。
方砚唯在k市读高中时,就和林与宋逛过校门外的这种小商城。
懂了。
路执现在从良了,没有十三中小弟们的进贡。
温雅阿姨不再管路执,住院的路建昌还在烧钱。
路执现在很穷。
上次他就发现了,路执放在宿舍里的洗衣液和沐浴露都是小份装的,衣服也少得可怜。
曾经叱咤风云的校园大佬,如今是清贫努力男大学生。
他得维护他执哥的自尊。
“走吧,执哥。”他往前走,“我们逛这个。”
路执:“。”
此时,s大的校园表白墙,方砚唯这个名字又被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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