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纯粹是那人犯贱,周泽期护短极为凶残,别提今天本就是对方的错,哪怕不是,哪怕错的是自己人,周泽期也是先护了再说。
奚水弯下腰,伸手揭开了周泽期嘴角的创可贴,看完后,又贴上。
伤口看起来比孟科文的要深一点。
“会留疤吗?”他小声问。
周泽期本来想笑,但一笑就会扯到伤口,所以他只是换了个姿势,瞅着奚水,“你嫌弃我?”
“不是,我心疼你。”奚水一本正经地摇头。
吴丰翼和孟科文在旁边立刻捧着脸,“牙酸牙酸,叫校医叫校医!”
周泽期明显被哄开心了,他抓着奚水的手,把人拉到腿间,“他们嫉妒。”
奚水却不怎么开心,他垂着眼皮,“你不用为了我出头,这没什么的。”
奚水小时候还很少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他家里都是跳舞的,就算不是芭蕾,也会是别的,是一直到了初中,学校的一些人,以及网络上的部分人,奚水才知道,原来芭蕾在那些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他在周泽期面前蹲下,“你不要在意那些话,就算他们能接受男性跳芭蕾,他们也有可能认为女性跳芭蕾是为了讨好他们。”
周泽期揉了把奚水的头发,“别和我讲道理,先揍了再说,他不服可以用他的大脑征服我,但这个可能性不高。”
周泽期下颌轮廓极其锋利清晰,窄挺的鼻梁上架着下午刺眼的霞光,眸子里充分展露着他性子里的桀骜和不驯。
吴丰翼在旁边起哄,“他们就是看不惯老周,奚水你别太难受。”
一个优秀的人并不太惹人嫉妒,一个被家族所束缚的优秀的人甚至能让他们产生莫名的庆幸与优越感——看,有钱又怎样,又不自由,也不开心。
但周泽期偏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这些人更多的是在嫉妒他说做就做的魄力,金钱,外貌,都不足以他们产生自卑的情绪,可勇敢、自由、无畏…才是真正拉开人与人之间差距的东西。
周泽期:“中午吃的什么?”
“我和林小金自己做的三文鱼沙拉。”
“哪来的三文鱼?”
“点外卖送来的。”
周泽期伸手摸了下奚水的肚子,瘪瘪的,“没吃饱?”
“不好吃,”奚水老老实实回答,“林小金往里头倒了很多芥末,我涮着水吃的。”
周泽期顿了下,从桌子上把手机拿了揣进兜里,“我先带奚水去吃饭,后边的事翅膀你帮忙看着,京学的人再来闹就报给教练。”
“好嘞。”
-
槐荫大道上的风裹挟着热浪吹拂在脸上,奚水好奇周泽期要带自己去哪里吃饭。
“吃什么?”
周泽期捏着奚水的手指,“出去打车,我妈说城西开了一家西餐厅味道很好。”
“那我想吃肉眼牛排,不过能问一下有百香果酱吗?我喜欢酸的,”奚水说得很认真,“想吃蓝口贝,柠檬挞,酒我就不要了,我喝水。”
“……”
“现在就点上单了?”
“嗯,”奚水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给小金说一声,让他今天就在我家睡,我给他带吃的。”
“今天不回去了,”周泽期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给林小金点外卖。”
“不回去?为什么?”
“你不是在备忘录里写了吗?‘周泽期要带我去开房怎么办呜呜呜’,我今天帮你落实。”
!
奚水红着脸,但这时已经上了车,前面有司机,他只能小声说:“那不行,东西都没带。”
“不用,那家餐厅旁边就是我二叔家的酒店,直接住就行。”周泽期说得很随意,周二叔那家酒店位置挑得好,靠近市中心,所以每次家里小辈如果在外面玩得太晚,就直接跑周二叔那里过一晚,酒店有专门为家里人准备的总统套房。
“没带衣服。”
“买。”
“我只有两百块钱。”
“我买。”
如果不是运动会放假,两人也没空跑出来。
京大到城西,碰上了下班高峰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开了快三个小时。
餐厅坐落在沿江的一栋大楼高层,乘坐电梯,眼前的江面逐渐变得狭窄,四周景物尽收眼底,已经临近天黑的微弱光芒落在江面,漾出一层稀薄的碎光。
周泽期提前给餐厅老板打了电话,留了靠窗的位置。
老板吴丰硕提前在门口等着,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一看周泽期,就开始哎哟,“又打架了?”
“不小心弄的,饭好了没?”周泽期拉着奚水,“这是吴丰翼的堂哥。”
奚水很乖巧地叫人,“您好。”
“你就是周泽期的男朋友?”吴丰硕没过多打量奚水,这不礼貌,他看向周泽期,领着两人往里走,“你把人带回家后没过几天,你妈就各种见缝插针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了,把你对象夸得那叫一个天上地下只此一人,我妈和你妈打麻将,回来就开始催我,说我们一堆加起来,没你一个人争气。”
“就这儿了,虽然靠角落,但是视野是最好的,”吴丰硕按着奚水的肩膀坐下,招呼侍应生拿菜单过来,“从这儿能看见江对面的塔,等会天黑了,江上的轮船就该出来跑了,也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