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团一口汤含在嘴里,只觉得味道好的实在舍不得咽下去。
他忍不住“嗯”了一声,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看到他这样,沈母也很高兴。
又跑到炉子跟前将放在里面用余温烤着的小玉米饼端出来一盘,放在了刘团面前的茶几上,示意他配着一起吃。
说是玉米饼,可这饼子的制法和普通的玉米饼不同。
因为里面加了一点点泡打粉,还放了奶粉和糖,所以更类似于面包的做法,要比普通的饼子更煊软,好嚼。
甜丝丝,外焦里软的玉米饼,配着又鲜又香的肉汤,那滋味——真的是刘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了。
既然已经开始吃了,他也没有再客气。
埋着头话也没有了,一口气吃了个肚儿圆,满足得不得了。
而就在他吃饭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又忙碌了起来。
就他那一身衣服,不用看也明白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
沈父也没吭声,从卧室里挪出来了一个小号的炉子直接放进了浴室,将炉子升起来后又挂好了浴帘。
因为房间封闭的好,不管外面温度再低,有这个炉子最多半小时,浴室的温度就能达到差不多二十度左右。
虽然这温度在以前算得上冷了,可在现在真可以说是相当暖和。
再有热水供着,洗个澡还是没问题的。
热水家里并不缺,再怎么说也是有炉子二十四小时烧着的。
更何况最早的时候沈淙接了那么多雨水,一直到现在也还没用完。
另外,就算是灿灿去团里干活了,可她临走之前可是特意留下了好几大桶水,两家人现在无论是吃饭还是生活用水都完全不紧缺。
所以,在刘团吃好喝好,抹了把头上的汗,正想说几句感谢话的时候,就被沈父给叫到了洗手间。
塞给他了一套家树的衣服后就关门出去了。
于是刘团在饱餐了一顿后,又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当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换上了被烘得热乎乎的衣服,然后用家树的剃须刀刮了脸,浑身舒坦的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刘团真的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他转头看着卫严,卫严一脸了然的笑容与他对视,笑容后面是满满的得意与炫耀。
那意思根本不用说,任谁看都能够看得分明,这小子在赤祼祼的炫耀——
我家好吧?我家舒服吧?我家人是不是特别棒?
看得刘团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他走过去伸手在卫严的脑门上拍了一下,骂道:“美死你了。”
卫严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可不光美死我了,你现在不也美死了?”
直说的刘团不得不跟着点头。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在卫严的床边坐下来,感叹道。
卫严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些。
他转头望向阳台外面,看着那依然很密集的小雪粒子,语气轻缓却坚定的说:“会好起来的,这样的日子会变成常态。”
刘团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面,没有接话,却郑重的点了点头。
为了晚上怎么睡双方再次起了争执。
刘团坚决要去另外两套房子中的一套去住。
他的理由很简单——那边什么也不缺,床、被褥都有,只要拿过去一个炉子,就是美好生活了。
绝对没有必要再给家里添麻烦,重新撑床这种事儿更是没必要。
可沈家的人坚决不干。
开玩笑,他是因为什么去的医院?
那可是心脏出了问题。
要是让他一个人住到那空房子里去,还不如干脆让他住团部呢!
好歹还有个小张照看着。
更何况,怎么就什么也不缺了?
那两套房子是什么都有,可多久没住人了?
估计屋子里的被褥这会儿都潮得能拧出水来。
这怎么住人!
双方说了半天,谁也不让谁,一直争执不下。
最后还是家树提出了建议。
家树说他搬到隔壁时宸的房间里去住,反正现在时宸也不在家,就算是回来了,他们俩住一间房也住得下。
把他现在和老爷子一个屋的床位腾出来给刘团,既方便老爷子看护他,也不挪床腾地方的大动干戈。
彼此都方便。
他的提议总算是得到了全体的一致赞成。
于是刘团就这样也在沈家住了下来。
之前小张说的那番话也不算夸张,他说要是刘团去了家里,那估计家里天天都要很热闹了。
就算是团部这边的干事们卡一下,能分担的分担一点儿,可是还有很多事必须要由刘团来做决定。
结果,就在刘团住进沈家的第二天,家里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沈父一大早去浇菜的时候就把十八楼的铁门给打开了,就是预估到会有这种情况。
可他还是没想到,那来来往往的人会从早上七八点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停。
即便家里的炉子一直烧得旺旺的,那客厅都被这来来走走的人给搞得没有一点热乎气了,连卫严都被老爷子给强行命令搬到了沈父的房间里去暂住。
刘团抱歉极了,几次提出要跟着人一起离开,都被家里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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