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朱雀命门了…她以气化剑,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锵!锵!!”
法天象地状态下的巨大朱雀幻影悲鸣一声,倒在地上,漫天的朱雀神火熄灭。
朱啸用手捂着颈侧,试图住址喷涌而出的血液,他看着缓步而来的白衣仙尊,痛苦中带着不解。
他忍着疼,临死之际求一个答案:“你怎会…怎会知道…知道本座的命门?”
秦惊鹊看着插在地上的凤翎剑,思考着用它对上惊天剑的可能性。听到朱啸的话,她回头道:“妖王曾经失信于人,可还记得寒冰地狱的故人?”
“谭谭?”侧颈的伤口让朱啸无法动弹,可是听到谭谭的消息,他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甚至不顾血流的速度道:“你知道谭谭?她竟然告诉你本座的命门?”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他不该败得如此轻易可笑的,他想与惊鸿仙尊一战,却从没想过要把命留下,他自信就算败了也能全身而退。
秦惊鹊走到他身边,走到他的视线中,然后,变成谭谭的样子。
“厌翡没告诉你吗?谭谭是本尊七情六欲所化。”
朱啸睁大了眼睛,神色从不可置信转为爱恨交加的不甘。
“你…竟然是你…”
他苦笑着,滚烫的血液流进地上的阵法里,他听到了万鬼哭嚎的声音。
生命的最后,他说:“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杀我?”
秦惊鹊对这一句爱你感到无比恶心。
朱啸对谭谭做了那些事,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秦惊鹊被气笑了:“你的爱是抛弃,是利用,是指杀了她身边的人还是指亲手把她送到魔的手里?”
“谁稀罕你的爱?杀你…本尊没有半点不忍心。”明明是谭谭那样天真烂漫的容貌,一双灵气十足的眼帘都藏不住秦惊鹊的冷漠与讥讽:
“本尊不仅是杀了妖王陛下,还要取朱雀内丹,重铸妖王的凤翎剑,以此对抗战神的惊天剑,本尊会杀了战神,还这人间太平。”
“你!…你!”他气得挣扎着要起来,捂住伤口的手放开,用了用力,却终于到了极限,然后死不瞑目。
他死后,外面的妖兵终于冲了进来。
秦惊鹊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底还是有些触动,毕竟寒冰地狱里百余年的相依为命真的算是刻骨铭心。她不懂当初寒冰地狱里只有彼此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懂是不懂,难受也是难受,趁他散灵之际,她还是挖了他的妖丹。
凤翎剑也是神剑,剑身环火,融入朱雀内丹之后,更是通体赤红,威力大增。
神剑在手,只需轻轻一挥,蜂拥而上的妖兵便被尽数斩杀,不留余地。
那些妖兵死后,被阵法拖入石碑之下吸干了血肉修为,大阵后方的星痕桥逐渐完整。
秦惊鹊先是尝试劈开这个阵法,可是耗费诸多仙力后也没进展,反而让阵内死去的亡魂躁动起来,被阵法吞噬。
阵法里的威力越来越大,力量翻滚,万里雷啸轰鸣。
这个阵,破不了。
她运力欲撕裂空间出阵,可阵法的结界比刚才稳固了几十倍几百倍,她的力量,竟然破不开了。
被困了。
如果出不去,被困在这阵中,会被这越来越强的阵法生生耗死。
然后修为神魄被大阵生生吸走,转化成修补星痕桥的力量。
秦惊鹊懂阵法,但此阵没有生门,无解。
她仰头看着天,手提长剑大喊。
“厌翡…南棠,你出来!”
“你不是战神吗?就这点藏头露尾的本事?出来见我!”
“出来!”
大阵之外,厌翡动了动眼皮子,看着阵中的秦惊鹊不屑地勾唇。
“真像只可爱的小蚂蚁,本座一次次的放过你,怎么就不知道跑远点呢?神祭阵也是你能进去的?”
面前的沙盘上插满了白旗,他挥了挥衣袖,一股力量吹动了白旗,与此同时,身在阵中的秦惊鹊突然觉得不安,圃一抬头,便看见,天塌了。
天,塌了。
阵法高速运转,疯狂地吸走秦惊鹊身上的仙力。
塌陷的天空出现巨大的黑洞,天上的一切东西都落了下来,那座星痕桥好似天梯一般升高,连接住天上的大黑窟窿。
无数废墟掉落,还有,无数精纯灵气从天上的窟窿里喷涌而出。
厌翡看着那个窟窿,眼底闪过兴奋的幽光,他当即什么都不管了,拔走沙盘上的惊天剑,孤身一人前往那个窟窿。
秦惊鹊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黑洞里明明是一个只有废墟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灵气?
人间的每一个地方,都不可能出现这么精纯的灵气。
这些灵气……是传说中的天外天灵气。
厌翡,他又成功了,成功修了星痕桥,成功开启了天外天神境。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
玩弄世界,颠倒乾坤的神能屡屡成功,他们这些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却总是什么都得不到。
生命都是别人的踏脚石。
厌翡走后,神祭阵并未停止运转,如果放任它继续扩张,整个世界都会毁于一旦。
这就是掉入忘川之前遇到的天劫。
她被困阵中,见天下倾覆,乾坤颠倒,见万丈红尘,背负神境开启带来的灭世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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