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酒楼了。
馥橙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说话。
“只用了手替他疏解,我有分寸,没伤到。”
“这……咳,俞首辅,不是老夫危言耸听,实在是世子早年中毒太深,身子早已亏空,这房事,不论做没做彻底,都是损精气的事,一次两次是疏解,多了必然伤身。”
“我会控制。”
“这就好,另外,若是可以,还是先用些保养的方子,不是说用手还疼,那药玉……”
“不必了,安定侯世子不只是本相倾慕之人,也是候府未来的继承人,这等物事,于他不合适。神医不若另寻他法?”
“嗯……那便还是由大人代劳吧,辅以玉身膏,必然事半功倍。食补药补之道,大人更精通,老夫便不班门弄斧了。”
“本相有数了,劳烦神医。”
“不敢当不敢当,俞首辅的医术,可在老夫之上,只是老夫恰好在这方面多了点……那雪莲就不用送了,我儿此次能病愈,全仰仗首辅妙手回春,救命之恩莫不敢忘,怎还可受礼……”
……
说话声随着脚步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馥橙缓缓睁眼,平静的目光往四周扫了一遍,又不感兴趣地收回来,看着有些生无可恋。
俞寒洲欺负也就算了,还找大夫,馥橙的心情可想而知。
脑海中的卦象却似乎非常兴奋。
[恭喜完成新的命运线。
入住宰相府,成为俞寒洲娇养的金丝雀(已完成)。
令俞寒洲对你痴迷,无法自拔(已完成)。]
【接下来就是暴露你的卧底身份等命运线了,详细要求请查阅昨日的卦象,还望再接再励。】
“我累,不想做。”
馥橙安静地听完,随口应了一句。
这可把兴奋莫名的卦象噎了个正着,一时高兴也不是,翻脸也没那个底气,憋了好半天才继续道:
【之前不都说好了,怎么变卦,俞寒洲痴迷于你是好事,你应该高兴,何况你也离不开他。】
馥橙闻言眸色愈发冷淡,只轻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喜不喜欢一个人,有没有感情,不是用这种贴标签的说法来下定义的,这让馥橙本能地很反感。
过去他不喜欢俞寒洲,或许不这么想,但如今他在意。
卦象不懂人类的情感,只懂得统计数据,听完也没什么反应,但它知道馥橙不高兴了,连忙道歉:
【不会再这样了。】
馥橙便不再理它。
他一向消极怠工,实乃丧系咸鱼中的战斗机,没给卦象几句负能量的回应,已经是很老实了。
横竖,卦象拿他没办法。
毕竟馥橙没了,就没有下一个能让俞寒洲动摇的人出现了,卦象比馥橙还急。
本来卦象一直是用「馥橙不做任务就会自动离开这个世界、再也见不到俞寒洲」来劝馥橙继续走命运线的,但是昨日俞寒洲似乎和馥橙发生了一些不可估量的深入交流……
最关键的是,俞寒洲看起来志得意满,馥橙却相反的郁郁不乐,这就让卦象非常不安。
因为它突然不确定馥橙对俞寒洲的感情了。
倘若它错误估计了馥橙对俞寒洲的重视程度,那么,之前那个理由就不再有用,制衡馥橙的手段也就没了。
这也是卦象突然懂得道歉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把人哄好。
另一边,馥橙只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外面。
水色双眸清凌凌的,看不出欣喜,也似乎没有旁的情绪。
屋内不过安静了一会儿,紧闭的房间门就再次被推开。
随即,长身鹤立的男人大步走进,挺拔的身形背着光,不止俊美的五官更显深刻,连带着那幽深的眼,也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在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馥橙。
馥橙一对上俞寒洲的眼,便抱着被子又转了过去,眉心微微蹙起。
只他不看人,不代表俞寒洲不会主动过来。
不过刚刚拉好被子,身后便探过来一双温热的大掌,动作轻巧地覆在腰上揉按,所过之处,似乎有源源不绝的热力在流转,将那沉重的疲惫和酸涩感一点点驱离。
馥橙抬手去推那双手,却是纹丝不动,力量悬殊,不过以卵击石。
他想着要收回来,又被反手握住了,捏到了俞寒洲手心里。
俞寒洲的手掌一向很热,馥橙被捂习惯了,第一时间没想起来反抗,等他意识过来了,柔嫩的手心又被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挲,痒得他心浮气躁。
他侧了侧身,去看俞寒洲。
男人却已眉眼含笑地俯身端详他,低声轻哄:“还疼不疼?”
昨天下手是重了些,馥橙腰身往下基本都是吻痕和指印,他皮肤又嫩,更显得扎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俞寒洲虐待他了。
馥橙一听这话就蹙眉,面皮也有些红了,轻声道:“不疼,你别问。”
这话说得娇娇的,声线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更显诱人。
俞寒洲一时喉结微动,气息陡然急促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耐心地哄:“不是说我揉疼了?后面用手,你也哭……”
“你住口。”话音未落,馥橙便气得满脸都涨红了。
他本就容色惑人,一激动起来眼尾更是绯红一片,有种极为生动的糜丽鲜活,几乎是瞬间就牢牢抓住了对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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