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险些迟到婚前狂欢趴。
简霓七点半左右才醒,赖好半天才起来,真的困也真的累。
想着对方办趴自己也不能太随意,于是换了件细吊带深蓝长裙,细带子在两边肩上各打了个蝴蝶结。
“池远灏,都怪你。”
“又怪我了。”
那人显然没她这般注重,穿得休闲,侧靠门框等她挑鞋子,脖颈伤口新鲜出炉,仿佛还冒着热气。
“就怪你。”
简霓蹲在摊开的行李箱前,两指弯曲撩起凉鞋,穿上,再站起对镜戴耳环,将头发拨至一侧颈时丝丝香气浮动,格外风情。
他看两眼,克制的别开眼。
“行,就怪我。”
奇了怪了,没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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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然是来得最晚的,办趴的人把地点定在其中一幢别墅的一楼。
推开门,厚重红光,两个世界,里头的音乐声巨大,炸耳朵,放着Bishop Briggs的
《river》,嗨得很,节拍一下又一下。
池远灏适时揽过她,朝中心圈走,拨开一个又一个熟人,接了一句又一句调侃和揶揄眼神。
来到时,江景西恰好开了瓶香槟,盖子“啵”地弹出,酒液随即朝着二人喷射,池远灏手快,将简霓往自个儿身后一拉,酒沫子尽数溅到他的颈部和下颌,简霓依旧清清爽爽,半点没沾到。
江景西恶作剧完毕后就开始笑,“来最晚的罚酒。”
池立森这当哥的也不拦着,坐环型沙发揽过梁奚耳语,边说边对池远灏挑眉,明显幸灾乐祸。
笑最欢的就卢靖封,但还存着点良心,递来纸巾,简霓接了给他擦下巴。
但也没忍住笑容,口型对他来一句:“你活该。”
仍记着下午那茬儿。
他不介意,环顾一圈,到音响前调低音量,问江景西:“景西哥,你确定我来最晚?”
“不是,但你敢恶作剧那位吗?”
江景西耸耸肩,将半瓶香槟倒入杯中递给二人。
“是你不敢吧哥。”
简霓坐下,听了段对话,不太懂,“那位”指的是谁。
果不其然,类似于面子的事儿,江景西那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人可是婚礼主角,戏弄人家不太好吧?”
“是吗。”
不太相信,摇摇头,表示不认可他这番给自己台阶下的话。
正说着,办趴的人到了。
简霓是在一声接一声的“嚯”,“来了”以及一众调侃语气词里意识到主人公来了。
侧了头望去,高挑又登对的一对璧人。
他们也未能幸免,遭受了与池远灏刚才无异的恶作剧,带头人非江景西,而是另一姓曾的人。
女人面容始终被遮挡,人也被侧揽着搂怀里。
男人的相貌则在起哄中被层层迭迭的人挡着,使得简霓只能从人群缝隙里窥得半分。
搂腰的手吸睛,骨节搭着细腰,腕间戴一黑金名表,此时稍微用力,青筋泛起。
另只手轻搁女人脑袋上,为她挡了不少彩带和酒沫子。
“曾晟衍,你那酒瓶子再对着我老婆喷,今晚我灌得你明儿下不来床。”
倒不是周骐峪不让他玩,是厮悦化这妆就磨蹭了好久,要稍微给弄花一点,估摸着之后得和他闹半天。
“靠。”
蹦出个字儿,曾晟衍把酒瓶子收了回去,彩带也一起。
他还能不知道周骐峪那破德行吗,老婆奴一个。
这下人群散开来,简霓也终于得见璧人全貌。
但她的注意力却是在女人身上,脑子里似有电光火石闪过。
想起什么,肘一推边上的池远灏。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带你来玩儿。”
也不能这么说,但简霓就觉得除了玩儿,他还有别的原因。
下一秒腰被他手一捏,“这不是你想找的模特儿?带你实现愿望。”
“骐峪哥是不可能把他老婆私下借你的,所以只能借着这回机会,让你过一过摄影师的瘾。”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越听越觉着池远灏语气里带着求夸的意味。
挺得瑟,像小孩儿办成了件大事儿,事后找家长夸奖的样。
简霓笑,没搭理他,反而眼睁睁看着厮悦落座在两人对面,周骐峪则撩过酒杯找曾晟衍算账去了。
厮悦笑眯眯地,一坐下来就开口:“是你啊。”
姿态风情万种,眼睛也直勾勾看着简霓,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简霓和池远灏皆是一愣,这熟稔的语气。
当下没反应过来,简霓还在脑袋里搜索着与对方可能有过交集的画面碎片。
厮悦先点醒她。
“我挺喜欢你拍的照片。”
“你好像也挺喜欢,我的狗?”
哦。
是这样。
她懂了。
这是她平时逛微博喜欢看的那狗狗的主人,也是思瑞高中那位顶有名的学姐。这两年简霓没少在微博发照片,人现在能一眼认出她,不奇怪。
瞥了眼池远灏,他一脸“看你又在背地里给我找了什么趣事儿”的表情,撑脑袋看她。
简霓耸肩,主动朝对面伸出手,“学姐好。”
厮悦莞尔,也将手伸出贴上她手心,短暂一下。
“可惜了,这回我没把卡卡带出来。很喜欢小狗?”
简霓知道“卡卡”,是她的那只短毛柯基。
“挺喜欢的。”
“有没有考虑养?”
“这个事儿,”稍顿,眼神也往后飘,那人正挑开桌上的玻璃杯倒酒,小酌,“我看他意见。”
给足了他面子。
“那之后可以来问我。”
“会的。”
两人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社交平台上的互相点赞是友谊开始的铺垫,那么无异于是挺成功,短短几分钟,简霓已经换了座位,与厮悦坐在一边,从养狗的事儿扯到美妆,牛得很。
中途梁奚加入,叁人抱团,迅速组成女生小群聊,连微信群都拉了,约好下回组女生局,不带自个男人一块玩儿,聊到兴起时还喝起酒来了。
这个即时小团队,后来是在凌晨叁点时,于周骐峪频繁投过来的眼神而暂时“解散”。
梁奚喝多了好哄,也认得人,池立森散了爷们那边的局一过来,伸个手,人乖乖跟着走了。
但剩下那俩喝多之后是个顶个的难搞。
周骐峪面色略沉看着眼前这一画面,眉心拢起,一开口火气挺冲:“远灏,管管你老婆,人给我带走。”
“骐峪哥,是厮悦姐先抱着我女朋友不放的。”
“你女朋友那手还搁我老婆腰上,我没瞎。”
“······”
后来实在没法儿,掰不开抱得死紧的两人,也舍不得用蛮力。
只能等着人犯困了,力道弱了,才好各自带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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