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霓手机摔坏了,还没买新的,晚上在家只能用平板和常政通电话。
“所以这狗东西还真去找你?”
“找了。”她把洗手间内的事儿说了一遍,略过了后来池远灏的出现。
“妈的,这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在对面把徐谦宇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儿。
简霓听他骂,问:“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送进去?”
“难。本来之前我们也没办法,最后不还是那帮了你的人?可我们不清楚是谁啊。”
简霓悠悠叹了声气,欲要再说,露台边翻身而入的身影使她止住嘴。
常政不清楚,他还在那头讲个没完。
“所以我说啊你小心点儿,那鳖孙真他妈不当人的,有什么事儿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
池远灏走进就听到后半句,对着她挑了下眉,简霓无辜耸肩表示不关她的事儿。
“睡觉,嗯?”
他开口,常政的滔滔不绝立马停滞了。
“我特么,我的霓你怎么大半夜房里还有男人?你不是一人?在看电影?”
他还以为是什么电影里的台词。
好傻逼。
简霓抬手捂眼,下一秒直接挂了。
“心虚什么。”
“没啊。我真没。”
她只是怕常政继续说下去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随后她问:“怎么来了?”
“陪你睡觉。”他再把东西拿出来抛她床面上,“新手机。”
简霓是喜欢对方给自己花钱,但也不能总指着人家过。
她边拆边说:“一会儿给你转钱。”
“钱不用,肉偿就行。”
“······”简霓白他一眼,“别老想这事儿。”
“那不行,看到你就没法儿忍。”
“我生理期,你别当禽兽。”
她说完这句的同时,手机盒也打开了,和他的同款,黑色机身。
池远灏似乎真是来陪她睡觉的,脱了鞋坐她边上,从后搂着她,时不时按按她腹部。
“我只忍你生理期的时候。”
“······”
简霓朝他伸手,“你的手机。”
拿出,放她手心。
手指刚一触碰上去,屏幕便亮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
锁屏壁纸是简霓,不过却不是她拍过的相片。
是他自己拍的,周边环境是她的床,暖黄壁灯开着,简霓半边脸埋他臂弯里睡得正熟,软被盖到肩部,而他上身裸着,半边肩头被灯光照着,整张照片气氛暧昧又缱绻。
只拍到了他的下巴,脸没入镜。
池远灏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真的?”
“嗯,喜欢吗?”热气喷在她颈部,酥酥麻麻,挠得她心也痒。
又来了。
“喜欢。”
是真的喜欢,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谈恋爱的弊端对于她来说就是,占有欲在了。她再怎么喜欢尺度大的照片也不可能拍她男朋友放到社交平台让人看的。
真心机。
“长摁一下。”
他说着,握上简霓的左手食指,贴上屏幕,大约两秒后,锁屏壁纸开始动了。简霓睁大眼,他竟然拍的是live图,还弄成了动态锁屏。
似乎是当时的简霓在睡梦中无意识梦呓,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伸手抱他腰时软被滑落,一半白皙肩膀裸露,她没穿衣服。嘴唇微张着,而他低下头吻了上去,侧脸也出现于摄像范围内。
相片就在这儿定格了,能看出两人当时刚做完什么事儿,简霓却一点儿印象没有。
“怎么还玩儿偷拍啊你。”
看完了,觉得热,不让他搂了。
“你只有睡着了才乖。”
简霓今晚穿了件黑色吊带,池远灏俯首便能亲上她光滑的肩,也确实这么做了。
轻轻嘬出两叁个小红印,腰间的手也往上移,简霓被他亲得难耐,特别是刚刚才看了两人的合照,心痒着,侧头咬了他下巴一口,怎么特殊时期她也能被撩拨成这样,开始烦生理期怎么才第一天。
“别捏了。”
再分开时她声音都变哑,轻喘着气儿,唇瓣湿润,吊带被撩上去大半,指甲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红痕。
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脑后长发也被他一下一下的顺着。
“现在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他始终在意她说的“有点喜欢”,觉得怎么都不够。
简霓的bra扣解了,松松挂在肩上,想扣又扣不上,没力气,听到他这么问,耳根热乎乎的,捏着被角不看池远灏。
她敢于承认自己对他有着性的渴望,在清醒状态下却羞于开口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
静谧卧室,相拥男女。
池远灏不逼她,换了个问题。
“简霓,你最喜欢你身上哪个地方?”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问的缘由也让简霓无从捕捉。
她答:“头发。养了十几年,不烫不染的,剪一次我都心疼。”
刚想问他怎么想到问她这个,池远灏又说:“那你愿不愿意为我整一次头发?”
这个问题和上上个没什么区别,池远灏一出口便懊恼,太急躁。
想和她说不用回答,简霓已经应了:“再说吧。”
听不出情绪的回答,池远灏撩眼皮看她,摸不清她是不是在生气,她兀自躺下,看他好几分钟没动静,皱眉:“你怎么不哄我睡觉了?”
怎么会有人连埋怨都似撒娇,他想。
简霓确实有点生气,但这火对着他撒不出来,这是她的事儿,“为某人整头发”这个问题也成了她一个禁忌,不愿提起以前,太傻逼了。
“哄,当然哄。”
他跟着躺下,手臂穿过她后颈,“我今儿看了你ins。”
原本闭起眼的她又睁开,捏紧被角,“看到什么了?”
“喜欢玩蹦极?”他问。
简霓的ins里全是她去玩极限运动时拍的照片。
“喜欢。”
“什么感觉。”
猜想他大概在转移话题,往她感兴趣的事儿上边引,简霓认真回想了自己蹦极时的感受。
“人从高处落下的时候,身体失重,心脏不适,胸腔也会憋闷到接近窒息,会因此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但我喜欢这样,很自由。”
只有面临生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最重要。
“我知道了,睡吧。”
压在后颈那只手捏着她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
······
卢靖封也请了几天假才来学校的。
一进校先被科普了他哥们谈了个恋爱的事儿,挺惊。
对着他八卦的同学要告诉他是谁,卢靖封挡了回去,说不用,这事儿还得池远灏亲自说他才信,太梦幻了这也。
于是下课应了要陪简霓去超市的池远灏就被他拦住了,两人靠走廊围栏那闲闲聊着。
简霓出了后门见状,拉上莫琪琪走了。
池远灏望了她背影一眼,挑眉。
简霓深感自己就不应该来超市买什么劳什子牛奶喝。
她是在货架前被徐谦宇这傻逼堵上的,莫琪琪与她隔着两条货架过道,她总不能高声喊。
抱臂站在架子前,“好狗不挡道。”
“我确实是你的狗,寻着你的味儿来的,不清楚吗?”
“徐谦宇你他妈说话能别这么恶心?”
徐谦宇被骂不怒反笑,指着自己的圆寸:“这头发,拜你所赐。”
“怎么?少管所还包剃头吗?”
“你不知道?”他诧异。
“我知道个屁。”
他徐徐道出:“简霓我进的不是少管所,我特么进的是监狱,因为你。”
因为进去,所以被迫剃了光头,现在也才长出一点,成了寸头。
“那怎么没把你关到死。”
表面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她也在心里诧异,怎么和常政告诉她的不一样。
“没死。所以回来找你,一年前没做完的事儿,继续。”
徐谦宇边说,边笑着走近她。
简霓被逼得后退,站到阴影处,眼看他就要靠上来。
莫琪琪站到货架边,试探性喊了声:“简霓?挑好了吗?”她不清楚刚才的事儿,只看到一班的转学生和简霓在说话。
徐谦宇也停下,转回头,那目光看得莫琪琪一怔,她快步上前将简霓从他身前拉走。
简霓被拉走时没忘记自己是来超市买牛奶的,总不能空手回去。到冰柜前挑,想起池远灏说的不能喝冰,她明明跟他强调过自己没痛经的毛病,但他就是不准,说天气凉了。
而她居然也听进去了,最后拿了盒常温的,结账走人。
“简霓,你和一班的转学生认识?”
“不认识,神经病来的。”
她不欲多说,敛下眉眼间的燥意,知道太多对莫琪琪没好处。
走廊外,卢靖封还在问:“你有点儿不讲义气了兄弟。”
“?”
“拜倒在哪个石榴裙下了,和哥们说说。是怎样的石榴裙啊,入你眼了。这头发别不是为了人家剃的吧,够帅啊我的哥。”
他说这句话时,原本斜额懒散看楼下的池远灏莫名目光聚焦了。
接着懒洋洋抬下颌:“喏,她。”
卢靖封顺着看过去,单手插兜喝着牛奶的简霓恰好也看上来,与二楼的两人对上视线。
随后她咬着吸管,喝空的奶盒挂于吸管上,悬在半空,她笑容弧度小,却痞,慢慢伸出手,对池远灏比了个中指。
谁让他不陪她去超市。
“操啊,这么辣。”
卢靖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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