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妍竟然莫名的有些脸红,赶紧将扇子挡着脸。
不知道哪个亲戚起哄,说得说好话新娘子才跟着走,又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新郎这么帅,新娘只怕早就想跟着跑了!”
然后一片大笑声下,他撩起长衫的裙摆,拿着捧花单膝跪地,钟妍将扇子往下移了些,对上他的眼睛极有骨气的说:“我可不会跟着跑,你得说好听的。”
跪着的人笑了笑,温柔的说:“好,沈夫人。”
这一句沈夫人,钟妍感觉到自己的脸一下子烧的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灼热又深情,钟妍将扇子抬起,把脸挡住,偏头看向自己的伴娘们不满的喊道:“哎,你们能不能称职点!”
忙着和小帅哥沈南时讲话的伴娘理都不曾理会,她们怀里的沈南时看向自己的爸爸,眨了眨眼,仿佛说着,爸爸,我都给你拦住了!
隔着轻薄的团扇,他说:“妍妍,我好像从未对你说过什么情话,外人都以为我千般万般的好,但他们都不知道,最好的,是你。”
他说:“你爱浪漫,却从不嫌弃我不浪漫,你爱玩,爱自由,这些年,却默默陪着我在文华市在天齐这一方天地,你最爱的就是我在你身边,哪怕我忙着写病历,你从未抱怨。你讨厌被放鸽子,可我每一次因为病人离开,你都是立刻答应笑着送我。不喜欢做家务的你却能让我无论多晚回来都能吃到热菜。”
他说:“我前半生活的冷淡又冷清,是你带着热烈的爱意来,让我恍然还可以活的如此炙热,他们看到的千般万般的好,是因为你好的让我时常觉着亏欠,才会有这千般万般的回馈。”
他说:“钟妍,我沈听澜此生何其有幸,在今天,能娶到这么美这么好的你做沈夫人。”
钟妍想他的确很少说情话,换做早些年,这样感人万分的告白可能会听的热泪盈眶,但他平日所做的实在太多,她们之间的相互付出,这些言语实在不及行动的万分之一。多到她偶尔间想起全是幸福,而不会是空洞的感动。
她想最美的爱情应当就是有一个人,无需说,他便知道你所有的好,亦无需要求,他包容了你所有的不好。
钟妍拿开了隔着两人视线的团扇,笑说:“是吗?如此幸运?”
沈听澜终于看清了爱人的模样,她今日格外美,妆容精致,姿容艳丽,穿着即将嫁给自己的嫁衣。精巧华丽的珠钗也不及她眼角微弯的浅浅一笑。
沈听澜笑着向她伸出手:“当然,所以沈夫人愿意和我回家吗?”
钟妍笑了笑,轻快的说:“当然,这也是我的幸运。”
可是钟妍并没有交托出自己的手,而是微微撩开裙摆,露出了自己的脚,匀称白皙可上面不要说鞋子了,袜子都没有一个,她笑眯眯的说:“可是我没有鞋子呀。”
谢靳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我们这么些伴郎,就这么大点的房间,还不翻个底朝天!”
林楚光嘴角抽了抽,指着坐在最旁边的乐乐:“那陈岩儿子屁股底下坐的不就是,找什么找!”
鞋子是有鞋子,不过是被亚克力的盒子锁了起来,听到这,抱着干儿子的张梦黎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事了,赶紧走过来:“密码很简单,五道题算出来的总数就是的!”
说着从床头拿了五张纸,一个伴郎一张,沈听澜一张。钟妍是看过的,别说解题了,她连题目什么意思都看不懂,是英文版高数题,钟妍估摸着,沈听澜估计是难不住的,毕竟他的外文医学刊对钟妍来说简直是天书中的天书。
钟妍看向谢靳,笑的极欢:“各解各的,不能帮忙,谢靳哥,你可不准找人帮你解。”
谢靳听了一愣,随即跟老虎跳脚一样指着手里的纸,豪言壮语道:“就这?我说钟丫头你这是看不起谁!”
林楚光笑了笑:“我说弟妹,这你就失策了。你老公这几个伴郎,虽然谢靳是最蠢的,但这种简单的英文奥数,也是没有问题的。”
钟妍笑容突然消失:“……这可是我们查了老半天出的题目!”
谢靳本来一本正经的看着题目,看了发现很简单笑了起来,哪知听了这话一下子笑容消失:“林楚光,你说谁是最蠢的!”
然后钟妍笑了。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四个伴郎,林楚光,谢靳,霍齐,还有一个钟妍只在沈凌霄的婚礼上见过,好像是从军的,因为很忙,他们聚会他都很少在,但不管什么,总归是她们绞尽脑汁想的题目被解了出来。
最后沈听澜用一个大红包从乐乐手里买来了盒子,也打开了密码锁,取出了凉闪闪的婚鞋替她穿上,于是她交托了自己的手。
原本钟妍以为此次仪式最大的泪点就是给爸妈敬茶拜别的时候,可谁知道,钟妈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对于沈听澜钟妈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人家是不停的跟女婿说我这个女儿娇养大的,对她好点,尽量宠着点。她是不停的跟女儿说,哎呀,女婿忙,你给老子把人照顾好,不准欺负女婿,不准发脾气。
以至于钟妍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剩下的婚礼流程都很顺利,原本是准备接到江边大平层的,但碍于两老,便将新房改成了树湾别墅,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沈听澜母亲的遗像也在树湾,敬茶时将遗像摆在了两老中间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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