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妍哭了起来:“我的肚子都皱了,要恢复多久啊,伤口还要多久才能好?我想洗澡。”
沈听澜知道她一向爱干净,有些愧疚自己一点都不能分担,
“幸苦了,妍妍,我爱你。”
他好像除了幸苦了,没有什么能再说下去的了。但钟妍便只需要这六个字,女人,有时候真的会为爱付出一切,她可能受了这么多的苦,只需要你回报一句话。
“我也爱你。”
孩子和她一同出的院,钟妍时隔五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并抱在怀里,一直在睡觉,不吵不闹的,比怀着他的时候要安分很多,抱着他,她觉得自己慢慢的变了些什么。
回去后,钟妍迎来了她生孩子后的第二大难题,取名。
她买了一堆字词典和诗经楚辞,各种先秦著作,毕竟那个时候的人真的会取名,什么扶苏啊,什么子房啊,什么颜渊啊。
钟妍看遍了,挑了个名字叫沈南时,
南风之时兮。
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想发财是钟妍以前最大的愿望,虽然现在已经实现了。再加上沈南时这个小家伙早产,虽说贱名好养活,但你要真的给他取个沈狗蛋,沈金银,只怕他长大了会打自己。所以钟妍就取了个意思‘贱’的名。
让钟妍崩溃的第三件事,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喂孩子,刚生的时候,来看她的人很多,孩子哭她想上楼喂奶,她们都让她就在客厅喂,说孩子要吃,很正常,她不愿意,为这事还发了脾气,沈听澜就把人都赶走了。
钟妍一个人上楼躲在房间里,沈听澜上来的时候发现她果然在哭。
他赶紧上前,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要生气。”
“我就是不喜欢,像猴子样的被看着,况且不管爷爷奶奶年纪多大,那些亲戚年纪多大,总归是个男的,难道给他看我不成。”
“是,我都赶走了,乖,别生气。”
要说这喂奶,不光别人看着令人崩溃,就连次数也令人崩溃,平均两个小时就要吃。
沈凌霄请了一个价格一听就让钟妍觉得崩溃的月嫂,沈听澜还准备再联系一个,钟妍心里想家里还有一个刘阿姨,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事实上她也是对的,因为照顾的人再多,晚上沈南时就是要哭,非要钟妍。钟妍实在太想睡一个好觉了,她原先躁郁症期间神经衰弱容易头疼,现在睡不好,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头疼的要犯病了。
尝试了几次吸奶器吸出来让阿姨去带孩子,不行。
晚上哭,哭到钟妍头痛,她一边是心疼孩子,一边自己又难受。沈听澜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出去,抱着哄了半天,但他就是不喝奶瓶里的奶。
钟妍虽然累但也没办法,对沈听澜喊了一声让他抱进来。
钟妍做好了喂奶的准备了,心想自己现在就是个工具,但沈南时被她抱过去,还没开始喂就动动嘴已经不哭了,沈听澜试着拿奶瓶喂,他也喝。
钟妍心下叹气,完了,以后晚上吃喝拉撒,要命了。
他要钟妍抱,她就只能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抱着,沈听澜心疼钟妍眼下发青的黑眼圈,也怕她坐着不舒服会压到伤口,上床去将她搂着让她侧一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
大的抱小的,他抱着她,吃完了怀里的两个都睡了。
沈听澜一手抱过小家伙,悄声说:“南时乖,让妈妈睡一会不要哭。”
沈南时不知道听没听见,沈听澜抱开的时候没有哭,他将孩子放在一边,让钟妍躺下来,钟妍半梦半醒皱了皱眉,睡的有些不安稳。
嘟囔了两声:
“听澜,宝宝又哭了吗?”
沈听澜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钟妍眉头舒展开:“没有,他睡的很香。”
钟妍头点了一下,就没有声音了。沈听澜让宝宝睡在她身侧,他抱着她,睡了没有两个小时,小家伙又要吃,吃完了还是有些不安分,果然,又拉了。沈听澜起来给儿子洗屁屁换尿片。
钟妍睡到早上六点涨奶涨的难受醒了,就又一轮新的投喂。
沈听澜开始补觉,钟妍喂完也开始补觉,早饭做了很久的月嫂连人都没见到又不敢敲门把她们吵醒。
十点多钟妍才起床,下去吃饭。
这样折磨人的日子过了四十多天,伤口长好了,恶露也排完了,娃也不至于两个小时一吃,勉强延长了一下,两个半小时一吃,花了天价请的月嫂就给钟妍变着法的弄了四十多天的月子餐,偶尔白天帮孩子洗洗屁屁,其他的什么都被爸爸做了。
因为钟妍又不习惯和月嫂睡一个房间,她坚持和沈听澜睡。宝宝又非要他,最后就苦了沈听澜,一晚上起来四五趟。
钟妍出月子的时候黑眼圈已经褪了,能正常的洗澡泡澡洗头,她高兴的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再加上沈听澜把钟妍宠的不像样子,除了喂奶必须她来,其他的事她就没做过,她就负责恢复身材,调理盆骨,还有让美妆的到家里来给她护肤,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服。
又是一年,新年一过回暖的春天,沈南时四个月的时候,疫情基本结束了。
沈凌霄和戚素举行了她们的世纪婚礼。
戚素父母已逝,钟爸钟妈有些心疼她,婚礼需要父亲送女儿,但要是真的作为她的父母去参加这个婚礼又怕戚素心里会不舒服,毕竟他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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