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沈瑶桉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扶风这么正经的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那趴在地上的人听到这声笑,猛地变了脸色,他艰难地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沈瑶桉,恶狠狠地道:“你不是小艾,你是谁?!”
沈瑶桉悠哉游哉地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视他,道:“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抓你的仙官啊。”
“你!”那人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那人蹬着脚骂道:“你们是那帮贱民找来的帮手吧!呵,我当年就该把他们全都杀光!”
沈瑶桉眸色一冷,冷声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癫狂地笑了起来,道:“我是何人?我是山神!是高于他们的山神!是被他们敬着,供着,生怕惹恼的山神!”
“疯子。”沈瑶桉骂道,她蹲下身,揪起那人的衣领,沉声问,“之前上山的那些姑娘在哪里?!”
“姑娘?死了啊,”那人眼里闪过讥讽,费力地往沈瑶桉那里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凉凉地道,“被我一点一点地折、磨、死的。”
“呵呵呵,”那人笑得阴森疯狂,“那些姑娘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着、颤抖着求我放过她们,而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挣扎、逃窜,却又无处可逃,被我捉回来,慢慢杀死——”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那人的话,沈瑶桉冷着脸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下下了狠劲儿,那人被打得直接偏了头,脸上瞬间肿了一块。
那人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她,道:“你居然敢打我?!”
“你不过是个畜生,我打你又如何?!”沈瑶桉骂道。
“呵呵,这就愤怒了?”那人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阴冷至极,“若今夜没有她们三个人在,我也能让你体会一番,那种冲入云层,又坠入地狱的快感——”
沈瑶桉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耳旁传来江温远温和的声音:“桉儿,冷静。”
那声音像春风,又像护盾,瞬间将她与那些难以入耳的话隔离开来,抚慰着她的心。
沈瑶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不在去看那张恶心的脸。
江温远朝扶风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衣袖里掏出麻绳。
他知道今天要来捉人,捉人嘛,自然要带能捆人的东西。
他将那麻绳拉直,阴恻恻地笑着,直接将那人五花大绑,末了还往那人嘴里塞了块破布。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那人嘴里散开,那人翻了翻白眼,险些厥过去。
“唔唔唔!”那人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其余三人已经往前走去,丝毫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只有他身旁的人像提溜小鸡一样,将他提溜起来,跟上前面的三人。
扶风和江温远一人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开路。
冷静下来以后,沈瑶桉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无疑是在深山里,周围是参天大树,脚下是泥泞土路,且又有大雾弥漫,想要找寻什么,当然不易。
不过那“山神”也不过是个凡人,这大雾会困住他们,自然也能困住他。即使他要比寻常人更加熟悉这山里,也必然不可能离自己的藏身之处太远。
所以这附近,一定有那人的住处。
那人本来幸灾乐祸地想看这帮无知的人在这深山里绕来绕去,最后迷失方向,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来求他带他们出去。因为那小姑娘带着另外三个人围着那个花轿打转,压根没往前走多少。
他原本以为他们已经找不到方向了,静静等着他们崩溃,谁曾想那小姑娘在绕了几圈之后,笃定地往一处走去。
当看清她走的方向时,他蓦地变了脸色。
那个方向是……!
沈瑶桉以花轿为圆心在四周搜寻,为了防止迷路,她把范围定在了能看到花轿的地方。然后让江温远和扶风点着火折子,一寸寸地看。
这深山里本就鲜有人住,大多地方杂草丛生,连条路都找不着。
可按照男子的说法,这山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下山挑选“祭品”,后来又会在这儿迎接“祭品”,这走得多了,便就有了痕迹。
她要找的,就是这样的痕迹。
只是天太黑,她要确定那人来的方向,还是得花一些功夫。
因为这山林里的草木长得并不规律,有些地方密一些,有些地方疏一些,所以有些空缺的地方并不一定是人为的,而是自然的,而她就必须对这些可疑的地方反复比对。
绕了几圈后,她排除了其余几处疑似小路的地方,踏上剩余的那条路。
因为她通过比较发现,这条窄道比其余几条更平整,且宽度刚好够一个人走,延伸的长度也长一些,最重要的是,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块巨石。
她能在大雾里望见那巨石模糊的轮廓。
这山里常年大雾,多雨水,那么比起木屋草屋,山洞会是很好的住所,又能避雨,又能避寒。
沈瑶桉猜想,那巨石之中应当就有一个山洞。
其余三人见沈瑶桉如此笃定地往那个方向走去,便跟上去。
愈往前走,那人的脸色就越差。
那小姑娘究竟是如何确定这个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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