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叫上舒扬。”
岑卿浼赶紧拽了一下舒扬,“走了,我妈叫我们跟她去吃饭。”
走的时候,岑卿浼还不忘对翟岭说:“老翟——别忘了全班的臭豆腐!怎么着也得炸十锅吧!”
翟岭一脸菜色,他觉得炸完这次的臭豆腐,他一辈子都不会想继承家业。
天气凉下来了,焦婷就带着两个男生去吃火锅。
岑卿浼处于很能吃肉的年纪,一个人能吃下七、八盘涮羊肉。
反倒是舒扬克制许多,还一直给岑卿浼夹蔬菜。
“扬扬,你怎么不多吃点涮羊肉啊,都被阿卿给抢走了。”焦婷心疼地捞了一大勺给舒扬。
“谢谢阿姨。我吃这些就行了。”
等到焦婷去结账的时候,岑卿浼凑到舒扬耳边小声问:“你是不是怕我妈花太多钱,所以省给我吃啊?”
舒扬摇了摇头,凑到岑卿浼的耳边说:“羊肉比较温热。”
“啊?”
岑卿浼忽然意识到舒扬话里的意思,用胳膊肘把他撞开。
焦婷回来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不怎么高兴。
“怎么啦?是不是没打折啊?”
“不是。我刚碰到钟孝了,他喝了酒脾气冲得很,见到我那样子跟要冲上来打我似的。”焦婷没忍住,又多说了两句,“这家伙每天跟他老婆说自己多忙多忙,就是忙着出来喝酒。家长会也是钟淳的妈妈来参加的。我听说,也只是听说,钟淳的妈妈正跟他爸爸闹离婚呢。”焦婷很认真地看着岑卿浼说,“妈跟你说这个,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岑卿浼试探性地问:“要我知道自己多么幸福?我爸虽然常年不在家也就免了家里的矛盾?还是我爸外面没有人?”
舒扬叹了口气,“阿姨的意思是让你在学校里让着钟淳。”
“就是,你怎么抓不住重点呢?这都高三了,我不知道钟淳心里清楚不清楚。他在家里不快乐,到了班上和你有什么口角的话,你一定要多包容。”
“那今天怎么办啊?钟淳他爸喝那多酒,可别回去跟钟淳发酒疯……”
“唉,那我们也没办法了。看钟淳的妈妈离婚决心有多大吧。其实如果能尽快分开的话,钟淳还有一个学期缓冲,说不定还能考上重点。就怕钟孝成天回家撒气,表面上的家庭完整反而让钟淳生活在阴影里。不过,我们不是钟淳,不知道那个孩子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焦婷拍了拍岑卿浼的肩膀,三人来到大门口打车回家。
刚拦下一辆出租车,钟孝就醉醺醺地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进了出租车的后座。
焦婷不乐意了:“诶,钟副主任,你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车是我们先拦下来的!”
钟孝喝高了,不忿和恨意全然不加掩藏,瘫在后座上指着焦婷的鼻子说:“你抢走老子的一切!老子也要抢走你的!”
焦婷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没办法跟个醉鬼讲道理,她大气地挥了挥手背:“给你!给你!”
出租车司机问钟孝要去哪里,但是钟孝嘴巴里像是含了萝卜一样说不清楚,舒扬走到了司机的窗前,递了二十块钱进去,然后说了个地址。
车子开走了,岑卿浼拽着舒扬问:“你刚把钟孝送哪儿去了?”
“你不是担心钟孝回家了对钟淳撒酒疯吗?我送他去他的温柔乡,钟淳今晚就能清净了。”
“卧槽……你可真损。”
岑卿浼没问舒扬怎么知道钟孝的温柔乡在哪儿,这多半是之前无数次轮回里舒扬刷下来的经验值。
他们回了家,岑卿浼刚冲了个澡出来,就听见焦婷在跟人打电话,对方好像是钟淳的妈妈,似乎是在讨论钟孝去哪儿了。焦婷确实不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多久,岑卿浼就收到了钟淳的微信:【在?】
岑卿浼无奈地回复:【小爷我身强体壮无病无灾,当然健在。】
钟淳:【你知道我爸去哪儿了吗?我妈打电话给我爸,我爸喝醉了就在那里说你妈妈的坏话,我猜你们吃饭的时候碰上了。】
岑卿浼皱着眉头斟酌了许久,问他:【要不你给我个准话,知道了你爸在哪儿,你想干啥?】
过了起码一分钟,钟淳才回复:【我希望我妈能跟他分开,所以我要去抓他个现行,我要他在我面前矮一头,我要我妈认清现实。这样行吗?】
岑卿浼揉了揉眼睛,心想钟淳这么直接的?
岑卿浼把地址告诉了钟淳,想了想还是有点担心,就跟舒扬说了。
“你担心他出事吗?”
“废话……你不担心啊?”
两人商量好了就在那栋楼远一点的地方等着,就看见钟淳一脸冷肃地上了楼。
岑卿浼看着钟淳的背影,想到的就是那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后半句不吉利,岑卿浼就打住了。
没多久就听见了男人的吼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岑卿浼听得肩膀抖了好几下,“钟孝不会用……什么东西去砸钟淳吧?”
舒扬看了岑卿浼一眼,“你要是想帮钟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冲上去,把他和他爸拉开。但这样的话,钟淳会很没有面子。”
“第二种方法呢?”
“你又不笨,还能不知道?”
“要我,就找警察蜀黍来!就说钟孝他不检点!”岑卿浼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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