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到派出所去反应一下情况。”林诗语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反正这事吧,在我们离开之前,总还是要有点儿进展的。”
白眠点了点头:“恩。”
林诗语又叮嘱道:“小眠,以后遇上这种事,别自己跟过去,文物固然珍贵,但是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
白眠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熊书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从林诗语的营帐离开以后,她脑子还想着秦牧云的事,有些心不在焉,连自己撞上了人都不知道。
郭溯扬有意挡道,故作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肩膀道:“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
白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揍你一顿啊?”
郭溯扬一听这话,就知道熊书怡把揍过自己的事告诉了她,不自然咳嗽了两声:“你揍我啊!你只要敢揍我,我就把你男人是盗墓贼的事告诉教授。”
“谁跟你说,我男人是盗墓的?”白眠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你这嘴要是实在不会说话,我帮你把它撕了吧。”
“本来就是。”郭溯扬不服气道:“他如果不是干那行的,那伙人为什么那么怕他啊?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每天准就让教授把你赶回去了。”
“那是因为他厉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遇事就只会装晕,没事就欺负女同事啊?”白眠对着他另一条腿,又是一脚。
他痛得跳了起来,指着白眠道:“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你看看咱这行还能不能有你的容身之所?”
“那你试试,我把你骚扰我的话,告诉教授,你看看这里还能不能有你的容身之所?”白眠不甘示弱道。
郭溯扬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这么横,他本来是想借这件事逼白眠就范,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那你给我等着。”郭溯扬信誓旦旦。
“你也给我等着。”白眠同样无比自信。
熊书怡在帐篷里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到郭溯扬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你他妈有病是吧?”
郭溯扬打不过她,指着白眠道:“我今天晚上就告诉教授,你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白眠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手指就是一拧,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跑开了。
熊书怡立马拿着湿巾上前,替白眠擦手:“妈的,什么东西。我刚刚才知道,这狗逼单位上的妹妹,不是被他骂走的,是拿给他骚扰走的。妹妹往上反应,他还说人家勾引他,到处坏别人的名声,真的太会恶心人了。”
“你早点说啊,我就帮那个妹妹揍两拳了。”白眠接过她手里的湿巾道。
“没必要,脏手。”熊书怡继续道:“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白眠冷笑一声,原封不动告诉了她,“恶心吧?”
“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揍死他。”熊书怡义愤填膺道。
“随他去吧。”白眠也没心情管了。
“那教授要是真的信了,你……怎么办啊?”熊书怡担忧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白眠想了想:“反正跟秦牧云亡命天涯这件事,我都想过了。”
熊书怡:“……”
她和白眠认识这么久,一直都知道她藏在温顺之下的反骨,伸手抱了抱她。
“你要真跟他亡命天涯了,姐就协助你们逃跑,没被抓之前,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熊书怡一本正经道。
白眠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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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的戈壁,还透着一抹夕阳的余晖,壮丽的暮色和一望无际的荒漠交辉相映,天地间一片开阔。
秦牧云低头翻看着白眠的手机里的相册,里面有她工作的照片,浅蓝色的太阳帽,遮住了大部分脸,乌黑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身上浅色的防晒衣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形,整个人透着一股朴素的清丽。
而使用的工具是相对多变了。
除了铁钎、洛阳铲,还有小推车。
他一张一张翻阅,发现她比他想象中还有能干更多,勘测,钉楔子,拉线,可谓是样样精通,在现场拿到图纸格外老练,同她修复古籍时小心翼翼判若两人。
他眼底生出心疼的同时,唇角也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天色一点点儿黯淡下来,戈壁滩上逐渐陷入沉寂,四周漆黑一片,只剩下天边一道瑰丽的夕阳。
江寻心里有些发毛,看向阿仁道:“你是不是找错路了啊?”
“那庄稼汉说他捡到东西的地方,就是这个方向啊。”阿仁道:“没错的。”
江寻将信将疑。
“不行就你来。”阿仁颇为不满道。
“老子不来,”江寻晃着腿道:“但我就要逼逼。”
阿仁是真的服了他这张嘴,这是一点儿都停不下来,不搭理他道:“秦爷,那庄稼汉说,有人为了他手里的东西,都抢到考古工地上来了,你说这伙人……咱们会不会认识?”
秦牧云抬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他们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号。
“这齐家真是越来越没落了,自己的地界上出了这种事,齐湛南连个屁都没放。”江寻忍不住道:“也不知道这让那工地上哪个倒霉蛋遇上了。”
白眠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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