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买的?”熊书怡虽然之前调侃过她尽早把秦牧云拿下,但是落到实处还是舍不得白眠吃亏:“那他干什么了?”
白眠不得不翻出相册里的照片:“他求婚时,用得这个。”
熊书怡粗略看了一眼,是宝石级的绿色绿柱石,旁边还有钻石点缀,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顿时心下稍安:“然后呢?”
白眠不知道她问得然后是什么,就把近期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
熊书怡听到她外婆和表姨父所作所为,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在车上抚着胸口破口大骂道:“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要我说,就让你那个表姨父进去坐牢,关他个几十年,看他还敢不敢拿你东西。”
白眠没有反驳。
熊书怡过了一会儿,又自己想通了,“但你那表妹确实挺无辜的。”
白眠点了点头。
“算了,拘留也行吧,希望他以后能重新做人,但你那个外婆怎么也那个德行?在苏城有房子还说养不起你?还着联合余家坑你?”她没好气在白眠头上推了一下:“你也是,郑余两家那么怕你男人,你可劲儿往他们作啊!他们怎么作你的,你就怎么作他们啊!”
“那秦牧云怎么看我?”白眠想到她在秦牧云眼里变成余思雅那种人,就觉得崩溃:“我宁愿他觉得我好欺负,都不能觉得我刻薄。”
熊书怡想了想,也觉得不是全无道理:“也是,不过你那男人也够凶,保护你绰绰有余。”
“他不凶。”白眠皱着眉头反驳道:“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只是不爱说话?”熊书怡道:“你没觉得他眉眼间有时候透着一股狠劲吗?”
白眠摇了摇头。
而后想起江寻说的关于‘天珠落地,倾家荡产’的事,补充道:“他凶也只是装的。”
“你确定?”熊书怡难以置信道,“我怎么还是感觉,你不太了解你男人啊?”
就她这点儿心眼还敢跟秦牧云结婚?
对方有心骗她,估计能把她骗得骨头都不剩。
白眠奶凶奶凶瞪了她一眼,她连忙示意这个话题打住:“不说这个了,还是说郑余两家的事吧。”
“郑家和余家啊。”白眠顺着她的话接茬道,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色,她对郑余两家的感情,自是要比熊书怡复杂的多,故而也没有多言:“虽然余思雅和郑意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余叔叔的话,我当年可能真的初中毕业就读不了书了。”
“那你想过余少成为什么要帮你没有?”熊书怡问:“你再想想,你外婆一个农村老太太,是怎么在苏城有房子的?”
白眠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余少成和外婆都避而不答,她也不好再多问。
“我以后有机会再问问余叔叔吧。”
熊书怡应了一声,“反正以后遇上这种事,你不要心软,郑意现在有多怕你男人,你下次就得让余思雅有多怕你,知道吗?”
白眠乖乖点了点头。
熊书怡又道:“他们不是喜欢拿身份压人吗?那你用秦家少奶奶的身份,压不死他们。”
白眠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好,我知道了。”
熊书怡骂完以后,心情有些缓解,喝了一口水道:“你快点儿给你男人打个电话,再往里走就没信号了。”
周围的建筑逐渐褪去。
沿途都能看到沙漠堆成的沙丘,拿出手机给秦牧云打了电话,秦牧云正在开会,向汇报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往外走去:“到了?”
“恩。”白眠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替他还是替自己。
昨天晚上,她跟他说,自己第二天要走的事,他沉默了十几秒,才问她几点走。
他没有多言,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她抱得格外的紧,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早上送她到机场的路上,也一直在嘱咐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行李箱里塞满了他特意准备的急救用品,素来淡漠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要是秦牧云再多说一句,她肯定当场就留下了。
然而他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舍,强忍着想再抱抱她的念头,将她送到安检口就离开了。
“吃饭了吗?”秦牧云倚在门边道。
“在飞机上吃过了。”她的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女孩的柔软和娇憨:“我们营地没有信号,你偶尔可能会联系不上我。”
秦牧云思索着她这个“偶尔”,没有说话。
白眠主动补充道:“对了,今天是熊书怡来接得我,她会照顾我的,你别担心。”
“熊书怡也在?”秦牧云想到她身边有熟悉的人,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恩,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白眠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瞒他的,不自觉撒起娇来。
“那就好,”秦牧云温声道:“手腕上的天珠不准摘,知道吗?”
“恩,不摘。”白眠回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手机没有信号,自动挂断了。
白眠眼底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泪水,清丽的脸上写满了不舍。
熊书怡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回头抱住熊书怡的腰,把脸埋在后者的身前。
熊书怡抚着她的背道:“小眠,我顿时觉得你更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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