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这章肥吧嘿嘿
第29章 非典型死囚(10)
“三十万铁骑,只臣服于你,阿阅。”
他此刻的模样太拿人, 穆隐深委实恨不能硬着舌肆无忌惮地凿进去,舔化他唇舌间靡艳而娇怯的腔体,啜到满口的香甜花蜜。
穆隐深愈发不好受,他毫无章法地去吻卫寒阅的前额、鼻尖、唇珠……将舌尖上臆想出来的香甜花蜜重又哺入卫寒阅口中。
二人吻得难分难舍, 全然未曾注意纱帐外僵立着的卫辘轳。
掌心才包扎好的的伤处因拳头攥得太紧而再度崩裂, 血色自布帛下渐渐洇开, 他下颌绷紧,线条锋锐如刃,眼神却唯有近乎于哀伤的酸涩,犹如失去心爱伴侣垂青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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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吴军拔营, 浩浩荡荡向北边的桅州尚遥郡去。
大夏再不会有第二个凤池。
皇帝多疑寡情,忌讳武将权势过盛危及君权, 因而除却朱睿明这一例外,其余城池文臣郡守为主帅之荒唐事层见叠出, 又怎会是吴军一合之敌?
况中州已拖欠饷银三月, 无视各地追饷,致使将士所持弓断背断弦、箭缺羽缺镞, 刀钝枪秃,更有手无寸铁之众;装备亦是潦草, 唯有前胸后背覆了层薄甲胄——可谓坚甲利刃丧失俱尽。
相较于吴军连马匹都配备精钢护具的全副武装, 委实小巫见大巫了。
尚遥郡守望阵惧战,早已闻风丧胆, 于敌军到来之前便在城楼上高高竖起白旗, 数万守军皆解甲候在城外, 投降的姿态无比标准。
大军以胜利者的姿态入城, 为犒赏三军, 孙新丰下令就地修整。
此前在凤池郡时, 因朱睿明两袖清风,凤池郡守府便也环堵萧然,老百姓日子倒难得富足,可孙新丰稍有念头,穆隐深便被踩了尾巴似地极力反对,他只得悻悻作罢。
如今到了尚遥,终得以郡守府的珍馐玉馔犒劳辛苦的将士们,聊慰其于凤池城下所挥洒的血汗。
这位以沉稳谦逊著称的领袖第一次于酒酣耳热时显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神态,持卮登上城楼远眺因战事频仍而一片黯淡的夜间城邦,颇为踌躇满志道:“待朕夺下中州……要这万里江山、万家灯火皆熠熠生辉!”
身后忽有劲风袭来,孙新丰久经沙场,即便有几分醉意反应却仍旧极度灵敏,一闪身堪堪躲过剑锋,嘶声喊道:“护驾!”
可身后与之同登城楼的将领臣子们只是陷入沉默,并无一人施以援手,包括他最为倚重的几位心腹。
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齐根捅入其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孙新丰圆瞪双目,喉头「咯咯」一响便仰面倒地。
他疑心太重,唯恐遭人背弃,便暗中控制了手下旧部的家眷,原本确然称得上神不知鬼不觉,奈何卫寒阅身负系统,要知晓此事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一片烟尘四散,吴帝尚未坐上能令他一展宏图的中州龙椅,便已在三十五岁之时死于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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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卫辘轳不过是去伙房给卫寒阅蒸了碗蛋羹,回来便见他又披了件绛纱袍坐在书案前读《尉缭子》,卫辘轳赶忙搁下碗,一把将人抱小孩一般抱起来,卫寒阅挣扎道:“再看两页。”
“先养好身子再说。”
卫辘轳轻轻碰了碰卫寒阅头顶隐藏的小花,他如今倒很明白,即使他瞧不见这朵花,它也仍是存在的。
卫寒阅登即身子一软,又听卫辘轳罗唣道:“外头可不比宝帐岭四季如春,临近入冬愈发冷了,才穿那么点就敢下床,喝药的时候又要哭。”
卫寒阅正待反驳自己并没有哭,卫辘轳又掂了掂他道:“瘦得小猫一般,我好不容易养了三年,如今又成这样了,比小克还轻。”
卫寒阅据理力争道:“那是小克胖了。”
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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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卫辘轳将他放下,拢眉道,“你放着宝帐岭的高床软枕不要,跑来折腾这许久便是为了给穆隐深这臭小子作嫁衣裳?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劳心劳力?”
卫寒阅晓得这是为他极力促成穆隐深称帝之事大有不满,默默掸了掸头顶被男人碰过的小花道:“我有不得不如此的缘由。”
“你总有自己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
卫辘轳见他很是嫌弃地整理小花,晓得他那点爱洁的脾性又犯了,当下又忍不住犯贱凑过去盯住他,邀宠道:“那我和穆隐深你喜欢哪个?”
“我才不喜欢穆隐深,逢场作戏而已,”卫寒阅仿若黄莺梳理尾羽一般将小花摆弄得洁净舒展,阖眸任由男人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自己,施施然道,“至于对你……也是有所求的。”
哪怕「有所求」,哪怕没有真心,卫辘轳也仍是情难自已,望着卫寒阅,脑中疯狂叫嚣着想同他亲近。
可他心中又明白,只怕再也不能了。
从卫寒阅毫不犹豫地离开宝帐岭那一日起,哪怕卫寒阅心中并无偏倚,也与做出选择无甚差别。
可卫辘轳仍旧存着念想,恬不知耻也好,胡搅蛮缠也罢……
男人一手紧贴住卫寒阅衣衽,另一手掌住他细长的玉颈与竹枝般的锁骨。
卫辘轳是个武人,是个莽夫,掌心比文人的手背还要粗粝,卫寒阅肌肤又薄弱非常,几乎是一接触到卫辘轳的掌心便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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