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沉默几秒:“能睡你家客厅吗?”
禾宇筝忍不住瞥了眼江放,他现在很困了,没精力跟人僵持,叹了口气道:“家里没打扫。”
江放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等禾宇筝停好车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禾宇筝在玉兰湾调时差,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本来他还能睡更久,但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后没能再睡着,以为做饭的阿姨来了,迷迷瞪瞪就起床了。
直到看到在餐厅忙碌的江放后禾宇筝猛然醒了,这次啊想到昨晚自己把他带回了家。禾宇筝犹豫地看着那一桌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又看了眼准备把碗筷递给自己的江放,沉吟片刻道:“先说好,吃饭归吃饭,跟和好没关系。”
“嗯,没关系,吃吧。”江放给禾宇筝拉开椅子,又给他盛了碗汤,然后看着人吃饭。
禾宇筝和小时候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清瘦了些、身型拉长了些,刚起床眼皮和嘴巴红红的,显得更加幼态。
“要去什么地方吗?我送你。”等禾宇筝吃得差不多,江放问他。
禾宇筝从碗里抬起头:“你送我还是我送你?我敢让你送吗?”
“我叫人送。”江放从善如流地换了方案。
“这两天哪儿都不去,你休息好了就走吧,我要继续睡觉。”禾宇筝起身送客,他现在脑子清醒了些,又开始生这人的气。
江放在原地停了两秒,等禾宇筝转过头立刻掏出手机求助。
手机那头江欢和齐河正等着随时给他支招。
“他让我走。”江放发过去。
“千万别走,再找个借口留下。”
“就说...你说这两天我们借了你的房子用,你没地方去。”
江放看着江欢发来的消息,刚准备开口,身边很近的地方突然响起禾宇筝的声音:“那样我会让你出去住酒店。”
江放难得被吓一跳,禾宇筝无奈地看着他:“你找人支招也不能找这俩不靠谱的啊。”
江放立刻收了手机:“那以后不找他们了。”
禾宇筝没忍住笑了下:“行了,回去吧,他们没告诉你追人不能死缠烂打吗?”
“没说。”江放在反思自己身边能支招的人,除了这俩就是自己那个纯外国人团队,他们的建议是让自己直接霸王硬上弓,更不靠谱。
禾宇筝靠在餐桌边,给江放透了个底:“我现在一看到你还是会想到你想方设法骗我,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生气、生气的时候还会伤心。”
禾宇筝说着眼眶有些红:“所以还不想理你。”
“好。”江放和禾宇筝对视着,他不再靠近,只希望自己不再让禾宇筝伤心了,懊恼得恨不得穿回决赛前跟禾宇筝坦白。
江放没再留在禾宇筝这里,他这些天只要晚上没事就住医院,他需要让脚快一点好,即使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开车,但他自己知道还没恢复到伤前那样,虽然联赛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更远大的征程。
“怎么回事儿啊哥,你怎么回医院了?”江欢和齐河得到消息后熟门熟路赶到江放的病房,架势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江放正在做冰疗,此时看着妹妹和妹夫的眼神也是冰凉的:“你们俩回去吧。”
“不是吧?关系恶化了?”齐河疑惑道:“不应该啊,我儿子脾气挺好的,不至于气这么久。”
“没,他说你俩不靠谱,所以以后我跟禾宇筝的事你们别参与了,谢谢。”江放差点想说谢谢你们全家。
江欢和齐河顿时不服气了,立马要向江放证实自己不要太靠谱。
同一时间,禾宇筝那里也有客人。
贺洄毫不见外地开了瓶表弟最贵的酒,他是家里派来当说客的,主要是要劝表弟以后闹分手别闹这么大阵仗,国内就别说了,连国外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
“你去跟他说,不关我的事。”禾宇筝道。
“那我不是跟他不熟嘛?再说也是你主动把人甩了的,肯定得来找你。”贺洄满足地倒了杯酒,在表弟肉痛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这运动员有进取心也能理解,比如咱们谈块地皮,就差签个合同的事了,你会因为当天生病发烧就不去了吗?”贺洄道。
“这次不一样,他差点残疾。”禾宇筝又开始生气。
贺洄耸肩:“我可是听说他把那冠军奖杯从队里租出来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禾宇筝一愣:“租?”
贺洄点头:“奖杯是队里的,临时拿出去一两天没事儿,他一借就是一两个月队里肯定不能同意,所以二十万一天租出来了,我看也不在你这儿啊,不是想给你看啊?”
看着禾宇筝一脸的错愕和离谱,贺洄觉得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差不多已经完成,可以回家交差了。
当晚,禾宇筝自己开车回了湖滨别墅,他已经很久没回别墅了,进了玄关刚把灯打开就被客厅的一抹金色闪了眼睛。
占据了整个茶几的冠军奖杯让禾宇筝在原地愣了整整两分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往客厅走的时候脚步尤其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惊动什么。
奖杯旁边是联赛方盖了公印的冠军证书,再是一支很眼熟的老款手机。
禾宇筝把手机拿出来,里面还有10%的电,大概是几天前充过电。
禾宇筝想起来了,这是江放19岁的时候用的手机,似乎是某种预感驱使,禾宇筝打开了微信,这是江放以前的微信号,对话框只有一个,是和自己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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