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暂且不说, 你先喊声姐姐来听。”秦真勾住了楚沉的手臂, “快来见过你姐夫。”
元庆想当哥哥没当成,反倒给人成了弟弟, 他喊不出口。
“你倒是喊啊,元庆。我还等着他两喊我哥哥呢。”谢荣华比秦真年长一岁, 这种时候一点不慌,催着元庆赶紧喊, 反正他肯定是做哥哥的。
“都是能做爹的年纪了, 还在这扯什么哥哥不哥哥的, 你们可真行!”元庆话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喊了‘姐姐, 姐夫’。
“有礼了有礼了,好弟弟。”秦真一直都是喜欢逗人玩的那个, 瞧见元庆做不成哥哥反倒成了弟弟的憋屈样, 笑得不行。
楚沉更是让随从拿了不少珍贵药材来赠与元庆这个新弟弟, 让他好好养身体。
谢荣华和齐桦还有萧景明眼巴巴地等着他两喊哥哥。
秦真痛快得很,开口就喊“哥哥”,楚沉跟着她喊毫不迟疑。
反正娶到美人的是他。
怎么都不吃亏。
况且,秦真还借着“既然是我哥哥,那少不得给些改口礼”的由头,狠狠敲了几人一笔。
谢荣华今日来秦王府本就备下了重礼,齐桦和萧景明来此,原本也是怕秦王父子不够强势,镇不住楚沉,所以才特意在秦真回门这一天来此撑撑门面。
但秦真显然用不着。
楚沉在别人面前有多高傲冷淡,在秦真面前就有多体贴温柔。
说完全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
萧景明和齐桦见她夫妻二人如胶似漆,还特意趁着秦王跟楚沉说话的时候,低声问秦真:“你给楚沉下了什么药?”
秦真跟他们说:“我与楚沉,是两情相悦。”
两人听了,都没再说话。
厅里已经摆上了午膳,亲王招呼众人入座。
这回门宴,原本只有秦王父子和她夫妻二人,这几个哥哥弟弟不请自来,愣是凑满了一大桌子人。
说话间热热闹闹的。
菜还没开始吃,谢荣华先招呼着把酒倒上了。
众人面前酒满杯,只有秦真没得喝。
她趁楚沉跟谢荣华他们说的时候,偷偷跟边上伺候的婢女说:“给我也满上。”
楚沉直接往她的酒杯里盛了一勺甜汤,“满上了。”
秦真回头看他,无奈道:“你怎么还一心二用呢?”
跟人说话就跟人说话。
怎么还注意着她的举动?
楚沉淡淡一笑,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道:“别光想着喝酒,吃些菜,多喝汤。”
“行吧。”秦真拿起酒杯,一口把甜汤喝了,“再来一杯。”
桌边有布菜倒酒的婢女,但楚沉还是亲手又给她添上了一杯。
秦王瞧见这一幕,心里都啧啧称奇。
传闻都说楚王杀伐果断、不近人情,怎么到了我儿身边,竟这般妥当体贴,事无巨细地照顾着。
知道的是秦王郡主嫁了人。
不晓得的还以为秦真娶了个乖巧体贴的‘媳妇’回来。
坐在他两对面的元庆看了,嗤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秦如故也有被人管得死死的一天。”
秦真笑着回了一句,“不要急,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元庆不以为然,“我才不会跟你似得。”
秦真悠悠道:“走着瞧就知道了。”
以前一碰面就要吵吵闹的人,如今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互损两句也怪有趣的。
原本女子回门,大多都得男女分席,女儿跟家中母亲姊妹一起,说到了夫家之后的各种事。
母亲和祖母再教点夫妻相处之道,提点提点持家驭下的做法。
女婿则同岳父与家中兄弟同坐,说说外头的大事,谈谈古今。
但秦王府没有别的女眷,秦真又一直是府里的主心骨,直接与家人同席,连今日刚喊的几个便宜哥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谢荣华他们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几杯酒下肚,就代行长辈之职,把秦王在心里酝酿许久,想跟秦真说要怎么跟郎婿相处的夫妻之道给抢着说了。
谢荣华说:“如故,你以后要是跟他过不下去了,就和离,带着嫁妆回家来,反正秦王府有金矿,要么来投奔哥哥,反正咱不能受委屈,一点气都不能受,知道吗?”
秦王听得连连点头,“儿啊,这也是为父想说的。”
楚沉听的眸色都沉了下去,正正经经地说:“我不会让真真受委屈,丝毫都不会有。”
秦真看向他,笑道:“嗯,我们平澜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秦良夜道:“但愿如此。”
“那是那是。”谢荣华说完,给边上的萧景明递了个眼色。
后者接着说道:“他以后若是要纳姬妾,你就同修书告知我们,他纳一个,我们给你送十个男宠,他纳两个,我们给你送二十。”
“这怎么还十倍十倍地送?”秦真都被萧景明逗笑了。
这人顶着一张面瘫脸说这样的话,着实让人忍不住发笑。
不等萧景明回答,楚沉就说:“我这一生,不纳姬妾,唯守秦真一人。”
“若她不能为你孕育子嗣呢?”萧景明想的还挺多的,“如故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若她……”
楚沉道:“余生幸得如故相伴,不要子嗣又何妨?”
在座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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