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斯笑着跟他打招呼,说话的声调沉稳老练,不急不缓,“那就麻烦孟先生待顾影帝方便的时候,转达他一下。”
孟归道了声“一定”,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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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的意思是,除了我父母和白婧,在这段故事里,还存在第四个人?”盛柠樾站在梦岛大门口,有点冷静不下来,可正待他要多问,却忽然想起秦管家的话。
白婧那个时候经常偷偷给一个人打电话,看来苏尔斯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苏尔斯跟孟归说完,又立刻给盛柠樾打电话来,“盛先生,我利用我的人脉查到,白婧女士和盛匀先生的确是大学同学,但是他们之间并无往来。
直到盛匀先生与张婷雪女士的公司步入正轨,白婧才逐渐与盛匀接触得多了些,大概是一次同学聚会联系上的。
当年,盛匀先生的公司出现了问题,经济链断裂,急需一笔钱来解救,白婧便介绍了一个人给他,在中间牵线搭桥,极力推荐盛匀跟那个人一块做投资,是那种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你懂得。
而不久之后,盛匀和张婷雪就遇到了爆炸事件,而在同一天,白婧女士也遇到了爆炸。”
“你说……他们其实是同一天……离世的??”盛柠樾双目圆睁,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麻。
“对,没错,我不知道为什么新闻上提到的时间有所出入,但这不影响我的调查。”
盛柠樾手心冰凉,这一次,他彻底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不禁想到,上一次在白婧墓碑旁捡到的那枚袖口,那大概就是故事里第四个人的物品吧。
所以,一直坚持去看白婧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他。
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尔斯“嗯”了一声,没等到盛柠樾的回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很抱歉盛先生,这件事情似乎被有心人掩盖,我能查到的部分还不够全面,也许,真相就在不远的将来。”
“好,谢谢您,那就麻烦您帮我继续调查下去吧。”
盛柠樾挂断电话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晚风有些凉,可身旁路过的人们依旧聊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他兀自抱了抱双臂,或许不是风冷,而是他冷。
“盛老师,您是开车来的吗?我们……”方文博捏了捏手中没送出去的戒指,从餐厅走出来。
盛柠樾心事重重,也不打算再跟他客套什么,只微微点头,便想去停车位提车。
方文博刚刚被盛柠樾拒绝之后,还想要接着问些什么时,苏尔斯就来电话了,他有一半的话被噎在心里,但还是想要继续话题。
“你跟我来车上说吧。”
二人上了车,方文博沉默一会儿,才喃喃问道:“盛老师,我也不是想要纠/缠您什么,我是真的很喜欢您,我能问一问,您……是因为顾影帝才拒绝我的吗?”
“跟他没关系。”盛柠樾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碰感情的事了,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
他受一次伤就够痛了。
盛柠樾很敏感,敏感到一陷入爱情就会胡思乱想,他讨厌自己这种失去自我的状态,所以,他绝对不想再靠近这些事。
方文博莫名松了口气,或许是年轻人的胜负欲,至少证明他不是被顾司尘比下去了,“我懂了……那如果,如果您从没结过婚,会不会考虑我?”
毫无意义的假设盛柠樾不想回答,可他潜意识里却有了答案:不会。
他深信不疑,方文博并不是他的菜。
方文博在某种程度上跟他有些相像,两个相像的人,是不会对彼此有任何感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方文博喜欢他,这本身就让他觉得很奇怪。
最后一句,是方文博下车前留下的,“盛老师,你有想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
顾司尘那样的?
盛柠樾摇摇头,见鬼了,好好的怎么又会想到顾司尘,而且想的都出幻觉了。
盛柠樾把落在窗外的视线收回来,正要发动车子,车窗就被砸得“咚咚”响,男人对着孟归时还一句话都没有,这会儿看到盛柠樾,表情就立刻鲜活起来,“樾樾,樾樾开门。”
“……靠。”
盛柠樾不怎么会讲脏话,一个“靠”已经是极限了,但他是真的惊讶,没想到见到顾司尘不是幻觉,而是对方真的出现了,还只跟他隔着一个车门……
他不耐烦的开了车门,一股呛鼻的酒味就冲了进来,他皱着眉看顾司尘,“你干什么又喝酒?助理要24小时保持清醒你不知道吗?”
“咳咳,是我拉他出来喝的,对不起啊盛先生。”孟归从一边探过头,干笑着回道。
“……”
“上来吧。”盛柠樾开了后座的门,孟归直接把人扶上去,他本想走,可又怕喝多的顾司尘会打扰盛柠樾开车,这才也跟了上来。
盛柠樾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闭着眼的顾司尘,又看一眼孟归,没什么表情地问道:“孟经纪住哪,我先送你。”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让小雅过来接,咱们还是先把司尘带回去吧。”
盛柠樾没再说话,一路把车开回了公寓,孟归不敢让盛柠樾扶着顾司尘,就直接跟着上了楼。
进门看到出来迎他们的余鸽,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你是余鸽吧?我听司尘提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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