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扬起下巴,亲在霍云江唇上:是不是真的跟我了。
我已经跟你到最南端了。
不够,接下来我们去南极好了。
开车吗?
能开吗?
当然不能。
你知道哪里有瀑布吗?
查一下就知道。
不查,就是现在这一秒,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瀑布。傅璟三认真道。
安赫尔瀑布。
在哪里?
西班牙。
那先去西班牙,再去南极。他摸出烟,自然而然地递到霍云江面前。
霍云江同样自然地接下:为什么那么想去瀑布。
不知道,傅璟三说,我做所有我没做过的事,看所有我没看过的风景。
那太多了。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狡黠地笑了笑,挑眉道,你没时间你可以回去。
我都跟你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时间随你支配。即便霍云江曾经是那样站在云端上的人,抽烟时也和他差不多,一股坏男人的味道。正当傅璟三这么想时,坏男人忽然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
什么玩意儿?
不是想结婚吗,来结婚。
霍云江打开他,里面是两枚素净的男式戒指。
哇你还搞这套,好恶俗。
你总不至于是想要结婚证吧,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怎么想办假证。
我他妈随便说说的
但我不是随便听听。霍云江说,傅璟三,你愿意
他突然停下,傅璟三就看着他,皱着眉等待下文。但半分钟过去,霍云江才继续说:具体的我忘了,算了。你戴不戴?
哈哈哈哈
青年爽朗地大笑着伸出手,男人便温柔地拉着他的指尖,将戒指套上无名指:那该你了。
哦,傅璟三没止住笑,嘴角依然上翘着,拿出戒指道,霍云江,你愿意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无怨无悔吗?
牛马就算了,做你男人可以吗。
也行。他学着霍云江的模样,将戒指套进他漂亮的手指,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
六年前。
哈?
我说六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霍云江说。
傅璟三怔了怔,随即又抿着嘴笑起来,抬手勾住霍云江的肩膀,侧头抵着他: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丈夫了。
他们在海风中亲吻彼此,在晴空下裸露心事,在漫长的旅途中放肆去爱。
他们仍在路上。
番外 Lost i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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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傅璟三头痛,玫红艳蓝的灯光交替着闪烁着,目之所及到处都乌烟瘴气。
他穿着身带着洗不掉的汗臭味的侍应生制服,倚在后厨水房和店内的通道间,双手抱胸还叼着烟。
即便灯光晃眼得厉害,他也依然能在五花八门的脑袋里准确找到霍云江的脑袋。
该死的男人梳了背头,有撮头发落下来搭在额角,不仅不显得乱,反倒替他漠然的脸添了几分欲情。明明平常和他相处的时候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偏偏在这暧昧迷离的灯光里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挑逗意味。
又苦又呛的本地烟冲进傅璟三的肺里,男人微笑着替女人倒酒的模样则像根铁锥狠狠扎进他眼里。哪样都足以让傅璟三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打在霍云江脸上,再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拖出这个恶心的地方。
他不否认他在吃醋,而且醋得狂躁难耐。
王八蛋。
一根烟还没抽完,傅璟三的肩膀突然被人打了一下。他回过头,管事的一副凶巴巴的脸,操着他完全听不懂的外语骂骂咧咧说了好几句,最后才道:you!work!now!
去你妈的,傻逼玩意儿。傅璟三骂道。
what?what you say?
yes!yes!I work!青年没好气地把烟扔掉,往水房走的时候狠狠一脚踩灭了它。
地面上积着灰黑的水,其中掺杂了不少烂掉的水果残骸。傅璟三的球鞋早在来这里的第一天便被污水浸坏,现在他穿着双并不合脚的塑料雨靴,走进去时溅起的水花几乎打到他的裤管上。但他一点管这些琐事的心情也没有,只顾着走向堆满空酒杯的水槽。
想杀了霍云江。
他是说,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他不如先杀了霍云江,再跟着一起自杀好了。
刚才的画面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又冒出来,傅璟三紧紧抿着嘴,脸色铁青地洗干净那些玻璃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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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他们坐飞机到了这个鬼地方。
霍云江说这里有条非常漂亮的河,仲夏时的傍晚河里的某种他记不住名字的生物会发蓝色的荧光,值得他们跋山涉水过来看看。而傅璟三对境外的景色什么的仅限于知道一个富士山东非大裂谷,于是男人说想来,他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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