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镇远离开后,池润衣立即拨通了石朝云的电话,简单的将遇到的事交代了过去。
有些话其实不好说, 毕竟是亲爹, 哪怕是个混蛋玩意儿呢, 但血缘关系在那儿..说的人尴尬,听的人心头滋味怕也不大好。
话说完了,电话那边静默着。
池润衣低声问:“哥..”
石朝云:“我没事,衣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的声音平静而柔和,又似乎夹杂着几分怅然。
池润衣舔了下唇:“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操蛋,有些亲人压根没法选择,他这边那个陈世美的池伊是,石朝云那边的石镇远也是。
石朝云问:“真的?”
池润衣认真道:“真的。”
石朝云:“别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觉得我好,不管怎么样,我都还能好好的。”
这话听着有些烫耳朵,池润衣将手机换到另一边:“那什么,他既然能来忽悠我,未必不会去忽悠别人,你身边的其他人..总之你小心。”池润衣没什么豪门斗争的经验,只能力所能及的提醒石朝云。
石朝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放心。我们还没有重新在一起,我还想照顾你一辈子,蛋黄也很喜欢你,我不会让人破坏这一切,任何人都不行!“说到最后,已然有冷冽之感。
池润衣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些话,问道:”那那边..我要怎么回复?“石朝云:”回绝他,其他的我来处理。“有那么一瞬,他本能的想到怎么利用这件事来接近池润衣,让池润衣假意答应然后接近自己,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和理由多呆在一起。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池润衣是一个很真诚的人,石朝云想保留他这一份真诚,当真半点不想破坏,哪怕只是假装演戏,也不想。
池润衣这里,隔天陌生号码打进来,自述是石镇远,问他考虑的怎么样时只道:“我很忙,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石镇远:“..”有一瞬怀疑池润衣脑子有病,没有恋爱的打算,但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人,总有想要荣华富贵的冲动吧,总想做人上人吧?
石家千亿资产,只要搞定石朝云,还演什么戏!
他还想说两句,可惜电话已经挂断了。
在一边喝茶的柏从林眼底的轻蔑一闪而逝,谁能想到曾经掌控石家的男人是这么一个酒囊饭袋,真以为几句饶舌就能达到目的?
天真!
只道:“那小子不识抬举就算了,石总,比起池润衣,我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且还不止一个。”
石镇远:“还有谁?”
柏有林笃定道:“被老板抛弃的亲信,对儿子失望的母亲,足够了。”尤其是后者,这才是他费尽心思将石镇远从青山那边弄出来的缘故。
女人么,也不都是像石家老太太那样杀伐决断的人。
有些如同菟丝花一样,缠了这个缠那个,谁能让她舒服,她就会倒向谁,半点旧情都不念。
池润衣回绝了石镇远之后,总还有些不安心,只是豪门内的争斗超出了他擅长的领域,能做的也只希冀石朝云平安。
如此晃晃悠悠,竟又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拍戏中途下大雪,全剧组放假半天,池润衣穿夏天的衣服拍冬天的戏,虽然一喊暂停就披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冻的够呛。
回酒店的路上人都是懵的,直到看到方真。
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又回到过去方真替石朝云探班的日子,但很快他就回过神,为方真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着装上也没有以前那样低调平和。
也想起石朝云说过,方真已经自请辞职。
瞧着方真似乎混的不错,尤其是拦路的架势,看上去挺有种扬眉吐气的架势。
池润衣:“你找我..有事吗?”
方真看着池润衣被冻到苍白但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孔:“池先生,别来无恙。”
池润衣:“有话直说。”
方真面上流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有些同情的看着池润衣道:“那我可就直说了,明天经济频道早间新闻,大概率会发布一条石氏集团董事长突发疾病昏迷,由退隐山林的老董事长暂代董事长一职的消息,怎么样,够直接吗?”
现在石朝云已经陷入昏迷,方真纵有满心不甘也无处诉说,实在按捺不住..
尤其是当初被驱逐是因为池润衣的缘故。
解铃换需系铃人。
方真想亲眼见见池润衣的狼狈和懊悔,这样才能抵消他那时的羞愤和不平。
池润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在他眼里,石朝云纵然不是无所不能也相差无几,短短一个月,怎么会..
方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在被池润衣质疑时,笑了笑:“当然,石总他的确厉害,但再厉害的人也不能永远防备着别人,尤其是至亲。”
至亲..池润衣想起当初和石朝云的电话,石镇远可能性不大,石老夫人睿智,还有一个:“是石夫人?”
方真惊诧于池润衣的敏锐,看他一双眼瞪视着他时的那种冷冽清亮,真是漂亮啊,禁不住心神一荡,伸手去触碰。
池润衣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些。
方真:“这么警觉啊,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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