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沐扭着屁股嘻嘻笑道:“嗨!太文艺的人不适合过日子,为了过好日子,姐姐我已经脱离文艺界很久很久啦!虽说人分三六九等,树分桦梨紫檀,但俗话说的好,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我如今的追求,不过就是这六尺三餐。”
傅卉舒解释道:“小沐的话外音就是她把钱都给我了,没法儿去追求别的了,只能安于现状了。”
伊苒跟姬水恍然大悟。
酒过三巡后,傅卉舒问道:“姬水,你跟伊苒考虑过要个孩子没有?”
“想过,不过还没下决定,”姬水笑着看向伊苒:“这事情她说了算,她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还是要吧,”戚小沐捞块豆腐放碗里,说:“虽然照顾孩子累一点,以后教育孩子可能会更累一点,但是这个小东西还是能给咱们添上不少乐趣的。有时候你累的不行想甩锅不干了,然后那家伙冷不丁冲你笑了笑,或者妈妈妈妈地冲你叫,你瞬间就能从累的不行满血复活到一切都值,又心甘情愿地为他受累,这其实也是一种乐趣。再说就你们这基因不遗传给下一代,似乎太可惜了点。当然我这不是劝生,就是从过来人的角度讲,感觉有个孩子真是挺不错的。”
“事关下一代……”伊苒喝口啤酒,说:“这个问题比较严肃,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会考虑就说明有这想法,有这想法就说明打心眼里还是想要一个,”傅卉舒哈哈一笑,说:“我猜到时真想生了,肯定是伊苒的肚子姬水的卵……”
“还有我那师弟胡小兵的小蝌蚪,”戚小沐插嘴道。伊苒的形婚对象大家一早就知道的,说起胡小兵来都不陌生。
姬水点头道:“胡小兵智商情商都在线,个头儿、身材、模样都不差,如果生的话肯定得用到他是没错的,相信他也肯定会是个好父亲。只是由谁来生嘛……怀胎十月太艰苦,生育完身材也容易走样儿,我不想让伊苒遭这罪,还是由我来吧。”
伊苒听罢颇受感动,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一时没能控制住,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戚小沐看了眼红,也把脸伸过去要让傅卉舒亲,傅卉舒无奈地捏捏她的鼻子,极快的往她脸上蹭了蹭,又对姬水说:“这个你说了不算,到时你们都去我那儿检查下身体,看谁的身体素质更好一些就选谁。”
姬水说:“但愿是我吧,伊苒和胡小兵家里亲戚太多,生孩子这种大事他们两家肯定会来一批又一批的人,他们的父母也肯定会来常住,人一多了麻烦就会多。我就方便多了,家里没那么多亲戚,而且我妈也知道了我的情况,虽然未婚妈妈会让人嚼舌根,但跟应付那堆亲戚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傅卉舒微微蹙下眉,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咱们这种情况,无论是谁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既然少不了麻烦,那索性就不想那么多,我行我素得了!不过孕前你们都先去检查一下身体,选择一个最好的,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说这了,姬水,唱首歌来助助兴吧。”
姬水抬眼看看伊苒,略一沉思,张口清唱道——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
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姬水的嗓音婉转悠扬,歌声里带了十足的情意,伊苒不由地就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姬水。我的名字。”
“在水一方的水?”
“嗯。”
“伊苒。”
“所谓伊人的伊?”
“嗯。”
时光荏苒,往事依稀。
两个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也都不承认对彼此一见钟情的人,却都固执地笃定她们的缘分在初见的那一瞬便已注定。
是吧,跟谁遇见,为谁悲喜,跟谁牵手,又陪谁白头,上苍早已在冥冥中安排好了这一切,只等那一个个为情痴癫为爱疯魔的痴男怨女一头扎入,甘愿沉沦。
姬水选择唱这首歌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她们的初遇?伊苒清浅地笑着,寻来寻去,却不知芳心早已遗落到了那片水域,蓦然回首,方觉那伫立在水中央的人儿已再无上岸的可能,她心甘情愿地守着那一片水,任由水的温热将她全身包围,她沉溺于水底,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再挪动半分,她跟水早已融为一体,再不可分了。
姬水还在唱着,声调柔软而甜美,伊苒静静地听着,看着,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
一曲唱罢,傅卉舒倚在戚小沐身旁轻轻鼓起了掌:“声音这样好听,姬妹妹不去当个播音员或者歌手,实在可惜了。”
戚小沐说:“卉舒你别自卑,咱声音也不差,你看你给儿子唱的《数鸭子》多美妙多动听呀!有多动症的都能让你唱睡着,催眠曲儿似的,简直宛若天籁!”
“渣渣!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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