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一些的保姆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好不容易上一次电视采访,当然得好好保存下来。”
芒可小声嘀咕道:“她之前也上过啊。”
“每次采访都有保存哦,因为夫人也要看的。”
保姆给芒可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笑道:“这是录下来给夫人看的。”
芒可点了点头,耳朵尖微微泛红。
一顿饭吃的比平常要长一些,直到电视采访播出完,芒可才放下碗筷回了卧房。
与此同时,刚刚接受完采访直播的荀妨藴长舒了一口气,她看向主持人笑道:“结束了么?”
主持人也笑道:“是的,辛苦荀小姐了,今天的采访很成功。”
荀妨藴起身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时间便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荀小姐路上小心。”
离开了导播厅,荀妨藴一边解开自己领口的纽扣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住开机键等了几秒钟之后屏幕才缓缓亮了起来。
坐着电视台的电梯一直到了停车场,荀妨藴查看着自己的未接来电,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期待的那通电话。
荀妨藴有点不高兴了,自己那么晚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怎么芒可就不知道给自己来通电话呢?
心底埋怨归埋怨,荀妨藴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刚刚打扫完的保姆阿姨。
“小姐。”
“嗯,”荀妨藴一边往车子钻一边问道:“小可吃饭了么?”
“芒可小姐已经吃过饭了,刚刚上楼去休息了。”保姆这么回答。
荀妨藴沉思了半响,道:“她有没有问我今天怎么那么晚回家?”
“没有啊。”保姆笑道:“芒可小姐吃饭的时候一直在你的采访呢,节目播完才上楼的。”
听闻这话荀妨藴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原来她也不是不在意自己啊。
“我知道了。”荀妨藴轻咳道:“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好的,这边帮你做些宵夜。”
“嗯,麻烦你了。”
夜晚的城市还沉溺在霓虹的海洋,从电视台往家里去的一路上荀妨藴没有做停留,绕过七七八八的旧城区,开往自己的家。
‘咔擦——’
在车停下来的时候,保姆就把门打开,看着荀妨藴从车上下来就说:“饭菜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吃么?”
“等一下吧。”荀妨藴把自己的包递给阿姨,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卧房,问道:“小可睡了吗?”
“应该没有。”保姆把门带上,说:“刚刚芒可小姐还让我帮她倒杯牛奶。”
荀妨藴点了点头,刚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放在桌子上贴满了邮戳的包裹,问道:“妈又寄来东西了?”
“今天刚到,芒可小姐说要等你一起拆。”
荀妨藴轻笑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拿起包裹掂量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很重,就说:“我带上去拆吧,时间也不早了,阿姨早点休息吧。”
没有等保姆回复,荀妨藴就拿着拆信刀和包裹一起上了楼。
走廊的小夜灯即使在不开灯的情况下也不会让人看不见脚下的路,荀妨藴一路往上走,在走到自己和芒可的卧室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卧室的房门没有关紧,虚掩着的房门里有一束昏黄的灯光,似乎有人在等着某人一样。
喧闹的城市里回到家总有一个人在等待,即使再累再苦也会在哪一瞬间烟消云散。
荀妨藴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理解那种感受,就好像是现在,在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芒可还会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自己回家睡觉。
那种感觉,很让荀妨藴满足。
吱吱呀呀的推门声引起了芒可的注意,她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荀妨藴,忍不住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荀妨藴轻笑着走了进来,道:“刚来,阿姨说你准备睡了?”
芒可笑弯了眉眼,拿起手中的厚重书本晃了晃:“我在看小说呢,正好可以一边等你。”
看到荀妨藴走了过来,芒可挪了挪位置,把床边的位置留给她,也刚好看到了她拿着的那个快递。
“你怎么把它带上来了啊?”芒可合上书本,起身凑到荀妨藴身边:“我还想等明天和你一起拆呢。”
荀妨藴把箱子放在膝盖上,拿着拆信刀:“今天也可以拆,正好我也想知道妈这一次去了哪个地方。”
银白色的拆信刀划破包装好的牛皮纸,在棱角处划开一个口子,沿着那道口子往下滑动,瞬间包裹着盒子的牛皮纸就散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红漆烤皮的小箱子。
芒可趴在荀妨藴的肩膀上看着那好看的箱子问道:“这是什么啊?”
荀妨藴拿起来打量了一下,看到小皮箱正面有一个金属按扣,拇指在那按扣上轻轻一按,就听到‘咔哒’一声,皮箱就打开了一道缝。
缝隙里散发出来的玫瑰香味让两个人都有些吃惊,随着皮箱的打开,芒可看到在永生花的包围下,一个蝴蝶标本装裱的相框在箱子里,那金黑色相间的蝴蝶活灵活现,灵动到几乎以为是活着的。
而在那只蝴蝶下则用美丽的花体写着一个词——Battuspolydamas。
荀妨藴看着那标本相框忍不住回头看了芒可一眼,凑上去在她耳边说:“金边燕尾蝶,这是妈寄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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