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退回他的身边,科恩的手部关节被卸掉后,两只手如同面条一般,软哒哒地垂在身前,他的右臂还中了子弹,正在不停往外冒血,“我申请,现将我送走就医,我还想活下去。”
爱尔兰也不想死,但他的状况与科恩不同,他的养父皮斯克还在乌丸莲耶的手上,如果他失败了,一定会连累到养父。
“我投降。”爱尔兰举起双手,他缓缓走向两人,下一刻,他口袋里掏出手木仓,就要朝他们射击。
但降谷零可不是吃素的,爱尔兰刚有异动,他一个手刀立刻打掉了爱尔兰的手木仓。
库拉索显然知道更多的内幕,她看着爱尔兰,“警方已经赶往那位先生的住所了,爱尔兰投降吧,皮斯克不会有事的。”
爱尔兰苦笑一声,作为行动组的组长,他显然没有不如前任组长琴酒那么受到乌丸莲耶信任,因此很多事他都是一知半解,“不,库拉索你错了,那位先生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掌握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错的是你,爱尔兰,如果你说的是那些高官,那么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他们已经全部陷入了昏迷,这一切都是白兰地大人的手笔。现在的他们恐怕顾不上乌丸莲耶。”
库拉索虽然不知道白兰地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但这不妨碍她拍彩虹屁。
爱尔兰听到这话,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白兰地?”
“是的。”库拉索骄傲地说道,“这次行动这么顺利也多愧了白兰地大人给的情报。所以投降吧,爱尔兰,打开这扇门,让我们彻底捣毁这个基地,或许可以替你减轻几年刑罚。”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银白色的大门,里面必定是组织最核心的机密,但宫崎莲给的攻略上面,并没有这一部分,因此他们才与爱尔兰周旋这么久,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打开这扇门。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风见裕也带着所有的警察前来支援。
爱尔兰看着他们,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库拉索,“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大门开启的方式十分复杂,这里的人里面,只有爱尔兰拥有这个权利,在经过一系列的核对检查后,银白色的大门缓缓开启。
“啪——”爱尔兰打开了灯,房间彻底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这是!”风见裕也声音颤抖,惊呼道。
只见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一个面容英俊的青年双眼紧闭,悬浮其中,他的周身是透明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是福尔马林。
青年身体赤(裸),四肢舒展,与安详的面容相比,是他被割去的颅顶,自眉毛以上的部位全都被人为处理掉,更令人感到惊恐的是,青年的内脏也被掏出,空无一物。
众人可以通过他敞开的腹部,看到他的肋骨。他的肌肤上有大小不一的青紫色,在透明的液体里泛着妖冶的光。
青年正是消失许久的宫崎莲,单单只看这具身体,在场的众人都能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难以想象他生前曾遭受了些什么。
“宫崎?!”
“白兰地大人?!”
降谷零和库拉索失声喊道。
库拉索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飞奔到玻璃器皿旁边,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想要分辨出这人并不是她崇拜尊敬着的白兰地大人,但这一切都是无果,这人的的确确就是消失已久的白兰地。
降谷零弓着身,巨大的悲伤使得他无法喘息,他的脸上浮现一层青灰色,眼睛里有水汽不断往外溢出,他无法相信,曾经鲜活的好友,会毫无声息地躺在冰冷的液体里,甚至连一具完整的身体也没有。
“嗬嗬。”他张合着嘴,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风见裕也担心地上前扶住了他,“降谷先生!”
降谷零推开了下属伸过来的手,他的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因为力道过大,指甲刺到了肉里,膝盖周围出现一圈指印,鲜红色的血液缓慢流出。
“风见,将宫崎运出去,找个东西装起来,告诉在场的人保密,谁也不允许说出去!”理智压制住了悲伤,降谷零知道现在并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解决一切。
而且,萩原还在外头,宫崎应该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个地方再多待一分一秒都令降谷零恶心,宫崎他一定也厌恶极了。
离开这里,带他离开这里,他想起宫崎莲的嘱托,这里是青森,离林檎镇很近,他要带他回家。
“零,我这边炸弹清理完了,现在来找你。”耳麦里响起萩原研二的声音!
“不用!”降谷零制止道。
“嗯?”萩原研二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是出什么事了吗?”
降谷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调整语气说道,“没事,这里快解决了,萩原,你带着小队在外面接应我们。”
说着害怕自己无法控制情绪,泄露更多,降谷零挂断了通讯。
风见裕也已经叮嘱完在场所有的警员,告知他们保密后,找出工具,就要暴力破坏掉玻璃器皿。
爱尔兰制止了他,“让我来吧,这种玻璃是组织的实验材料,无法从外部破坏。”
他走到操作台面,按下按钮,又输入密码,玻璃器皿的液体从管道流出散尽,器皿由竖向横转过来,玻璃打开,宫崎莲的尸体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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