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装备,双方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因为装备赶了上来,琴酒和伏特加二人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
“轰轰轰”
是琴酒最熟悉的鱼鹰。习惯火力扫射的琴酒也迎来了被火力覆盖的一天。
随着高端装备加入战局,琴酒的优势尽失。他两腮的肉崩得紧紧的,眼睛盯着四周,下一秒,蠢蠢欲动的龙舌头被一枪爆头。
卡尔瓦多斯将冲锋枪一收,算了算了,他还没有追到贝尔摩德呢,不和这些疯子玩了。一个箭步,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跑去。
如他所想,琴酒没有针对他这个逃兵,反而是将火力集中在了爱尔兰身上。
在琴酒和伏特加的特殊关照下,爱尔兰很快就负伤了,看着受伤的右臂,爱尔兰头晕目眩,他心中发狠。行动之前,乌丸莲耶叮嘱过,尽量把动作控制在小范围内,因此他才没有用手榴弹一类的武器。
毕竟动静太大不好收场,但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是死,也要将琴酒拉着垫背,下一秒,在晕厥之前,他将手榴弹扔向了那辆保时捷。
“轰——”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爱尔兰彻底晕了过去。
“大哥——”在看到手榴弹的那一刻,琴酒用最快速度将其踢到了另一边,下一刻他就被伏特加扑倒在地。
等那阵热浪结束后,伏特加与琴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天上的鱼鹰在爆炸的那一刻就飞离了这里,动静太大了,他们不能留下。
过了好一会儿,琴酒才清醒过来,他的眼前一片血红。
“瓦列里,瓦列里!”他惊慌失措地呼唤着伏特加久远的名字,在俄语里,瓦列里意味着强壮,是毛熊国常见的名字,寄托着父母对孩子们朴素的希望。
伏特加的背部被烧得焦黑,他的耳朵鼻子有鲜血流出,他艰难地扬起一个笑容,“好久没听大哥这么叫过我了。”
就在说话间,有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鼻溢出,这让他咳嗽起来。
琴酒慌乱地用衣袖擦拭着伏特加脸上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完,他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天,在失去自己的国家后,他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大哥,英雄的孩子不该流泪。”伏特加憨厚地笑道,他举起破碎的手掌想替他最尊敬的大哥擦去脸上的泪水,大哥应该永远都是骄傲凶狠的。
但下一秒,举起的手又缓缓垂下,大哥爱干净,他的手好脏,不能碰到大哥。
“大哥。”伏特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轻轻地呼唤着,他的目光变得幽远,“英雄的孩子应该成为英雄,你说我是不是让爸爸妈妈失望了?”
“不,你会成为英雄的,我保证。”琴酒轻轻握住伏特加的手,就像他们十三岁时,失去父亲的那个晚上一样。
伏特加动了动手指,他想抽开,“大哥,别摸,脏。”
琴酒没有说话,依旧握着伏特加不完整的手掌。
“大哥,我有点想吃土豆。”
“好,我给你烧。”
“要家乡那种红皮大个头的。”
“嗯。”
“大哥,我有点困,想睡觉了。”
“好,睡吧。我给你唱喀秋莎。”
“苹果树和梨树花朵绽放
茫茫雾霭在河面飘扬
出门走到河岸边,喀秋莎
到那又高又陡的河岸。*”
歌声里,伏特加的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完全停止,瓦列里,来自毛熊国的烈酒,琴酒唯一的亲人,永远地长眠在了异国他乡,至死他都没能回到他曾经的故乡。
第72章
琴酒再次睁开眼时,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的身体十分僵硬,无法动弹,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有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实验室里的日子。
那时候, 他也是这样,躺在实验台上, 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自己应该是被救了?白兰地?毕竟无论是那位先生还是朗姆想要的都是致自己于死地。
多久没有这么安静地躺着了呢?
很久了, 自从故国分裂后, 他与上级失联后, 从那以后, 他片刻都无法清净下来, 就算是闭上眼, 脑里依旧是纷杂的念头, 时刻叫嚣着要做些什么,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能抵挡住, 从心脏破洞处,呼啸而过的寒风。
他的父母俱是英雄,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信仰而战, 为国家而战,为保护人民而战。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信仰破灭后该如何, 国家不在了该如何,当人民背叛了国家与信仰后又该如何, 背叛了的人民还是他所要为之而战的人民吗?
因此, 他只能执着地完成最后一件任务, 故国分裂前交给他的唯一任务,卧底在黑衣组织,清理别国的特工。浑浑噩噩的,投入所有精力的,仿佛这样他依旧是一个身披赤旗的战士。
但当再见到往日的熟人时,即使已经不是那个国家之时,他才发现,啊,原来我依旧眷念着那片土地,他是什么形态了也不重要,我的心里涓涓流淌而出的,是对他的爱意。
这么多年来,做的这么多的事,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他,屠龙者也成了恶龙中的一员,这样的他是不配回到那片洁白的冰原之上,他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为什么呢,最后却是瓦列里承担了一切....
“琴酒大哥?”宫崎莲的声音打断了琴酒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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