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我的时候难道就只是做做样子?”
狯岳的反应则是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分明恨不得咬掉一块肉, 现在指望我温柔一点, 真是笑死人了。”
“……”
我妻善逸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啊, 该怎么说,虽说是经过同意了的,但这件事的确也是他理亏,因为当初他咬师兄的时候心潮澎湃,也没想过给自己留点余地什么的,如果是正常的人类师兄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但是师兄变成鬼之后很明显更加记仇幼稚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鬼会导致性格中的恶质更加明显,现在的师兄,他完全占不到一丁点便宜啊!
糟糕,这样下去该怎么更进一步啊?他还有点特殊想法呢,对这么小一只的师兄有想法实在是不应该,不过师兄也不是不能变大,所以在这么闲的这段时间里,稍微更进一步也是理所当然吧?
我妻善逸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有想法啊,他真的很有想法啊!他可是热血上头的年纪,满脑子想些世俗的事情很正常的吧?倒不如说师兄才不正常,清心寡欲到恐怖的程度,而且总觉得师兄变成鬼之后,性格里更直接暴躁的那一部分简直不能再明显,连亲亲都不敢提,提了肯定要挨揍。
没挨揍也很担心会不会故意使坏,比如说亲亲的时候故意咬他舌头之类的……感觉现在的师兄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办,在最有机会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吗?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箱子倒是有点用处。”
狯岳倒是完全没在乎废物露出了一种什么样的痛心神情,兀自深思熟虑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黑底青瞳的眸子定定看向厚厚窗帘遮住的窗户,不太情愿地说道:
“白天也不能一直缩在屋子里,也需要你这废物带我出去,虽说打伞也可以,不过还是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吧。”
虽然不能更进一步,也不同意咬木筒,不过愿意钻进箱子里被他背着就已经是足够的让步了,也算得上被打击过后的补偿,只不过我妻善逸达成了“背老婆”的夙愿,却仍旧没有精神多大一会儿,还是很快就萎靡不振了起来。
——背在箱子里的师兄很可爱没错,但是更想要的果然还是可以亲亲抱抱的师兄,对童贞来讲,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无是处,他真的好怀念师兄软乎乎的怀抱,甜滋滋的亲吻,还有咬上去就不想松口的脖颈,现在小小一只看起来很可爱没错,但搂着睡觉总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爷爷只想抱孙子,但是他想要抱老婆啊!
狯岳看他仍旧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抱着“关心一下代步工具”的心理,纳闷地问了一句:“你又叹什么气,欠揍了?”
“并不是。”我妻善逸恹恹地回答:“只是感觉看不到师兄变大的模样,感觉很遗憾。”
先前因为小小一只的师兄看上去太可爱,所以也没有太多关于“师兄变成鬼”这件事的实感,毕竟师兄也没有吃人,他和爷爷也不用面对突兀师兄变为敌人立场的境遇,除了需要注意避光之外,也没有太多要改变的“糟糕”的情况,但是当这一股心潮澎湃过了之后,非常强烈的“想要师兄变回人”的想法也终于压抑不住,从心底冒了头。
“真的很希望师兄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妻善逸低迷地垂着头,灿烂的金发也黯淡下来,语气失落道:
“如果师兄能变回人类就好了。”
如果鬼舞辻无惨被打败,不再有人因为恶鬼食人而遭遇苦难,就好了。
炭治郎可以和家人一起生活,伊之助高高兴兴做他的山大王,爷爷的腿也不会丢掉一截,他和师兄可以一直生活在桃山,世界上因为鬼而生的悲伤与哭泣消失不见——如果现实可以这么美好,就好了。
“那就等鬼舞辻无惨被杀死的时候吧。”
狯岳难得没有冷嘲热讽,而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一次看向了厚重的窗帘,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这沉重的布料,一直看到窗外灿烂的阳光中去。
当恶鬼的始祖被地狱审判,世界上名为“鬼”的物种不再存在时,究竟是他身体内的鬼血自动消减,变回人类呢,还是会因为肉/体作为鬼而随着一起烟消云散,只留下最后停滞彼岸成为神器的这条路呢?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是只能祈祷的未知,或许还有一条可以人为干涉的道路,但这条路似乎更为困难——虫柱与浅草一位医生在研究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抽了他和灶门妹妹的很多血,如果药物真的能够研发成功,或许才算皆大欢喜。
不然的话,无论是他,还是灶门的妹妹,在鬼舞辻无惨被投入地狱的那一刻,最有可能面对的,或许不是鬼血的蒸发,而是随着鬼之始祖的死亡,他们一同化作飞灰,消散在此岸的土地上。
不过,这种可能性,就不用告诉废物了吧?
*
虽然想法很冷静,冷静到悲观的程度,但事实上狯岳也没这么想多久,虫柱那边就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似乎有着落了。
原因是前一阵子,因为筹备着与神明合作应对鬼舞辻无惨的缘故,所有日轮刀有磨损的剑士都要去锻刀人的村子进行刀具修缮,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多灾多难,虽说上一次面对上弦六没被打断,但仍旧有了细小的磨损,所以就带着他的妹妹跟着同样前去修理刀剑的霞柱与恋柱一同去了锻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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