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零离停住了挣扎,顿了片刻,道:好,我不去了。凤青,帮我给她托梦吧。
鬼可托梦,这样他就可以入她的梦境了。
凤青一听到他不去了,就松了一口气,道:好,大人,你闭上眼睛。
谢零离闭上了眼皮,之后他就进入了一个黑色的梦里。
他来到了对面的那艘金色大船,走到了二楼琉璃瓦二十四号,推开门却发现屋里没有人,他顿时就慌了起来,她为何不在这里?
他脸色苍白,步态虚浮,转身朝别的地方找去了。
他去找了一叶楼的楼顶,也没有看到人,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这虽是她的梦境,可是他却不知道梦境中的她在哪里。
最后他又回到了琉璃瓦二十四间,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她终于走了回来。
原来梦里的她,也在喝酒啊。
姜梦槐手中拎着一樽酒,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她反身关门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人将她揽腰勾进了怀里。
你怎么又在喝酒?那人带着一丝责备地问她。
她微微愣了一会儿,咦,怎么会是那个人的声音?
我喜欢,我乐意,与你何干呐?她手肘朝后一顶,顶向他的腰部,然后从他身边离开。
而他却忍痛地捂住腰部那个位置,艰难地撑住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虽然此时的他只是一缕魂,但是那个位置先前被原玉迢捅过一剑,此刻被她这样一击,痛楚感在翻倍,他仍然疼得嘴角都在痉挛。
她转身去看他,黑黝黝的环境里看不清他的神采,况且她现在醉得有点糊涂了,指着他骂:哪里来的流氓?给我滚出去,否则,下场就是一个字,死。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零离强忍着痛,去拉她的手,轻声道:是我,不是流氓。
你是谁呀?她凑近来问,一身的葡萄酒香气,这是她跑去南宫绯那里偷来的酒。
我是你的小谢啊。他轻柔道。
姜梦槐盯了他好一会儿,才仰头灌了一口酒,拍拍他的脸蛋道:你走错房间了,姐姐的房间不在这里。
他的脸比那冰镇的西瓜还要冷,她一下子又缩回了手去。
他抓住她退回去的手,说:我就是来找你的。
呵,找我?找我做什么?她将他往床上一推,坐在他的身上去,俯身勾起他的下巴,调笑道:莫非你是赖上本姑娘的床了?大将军,要想在本姑娘这里留宿,先准备好五千两黄金,一分可都不能少。
他仰头看她:你别误会,我来找你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哟,现在喜欢的人又是我啦?是不是姐姐不要你,所以你就又跑来找我这个替代品了?
你是唯一的,不是什么替代品。七年前我答应和你姐姐的亲事,其实是因为我们在孟春山的那一见,我对你很心动,所以回去后才答应的。
姜梦槐此刻醉意上头,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坏透了,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这种话她信吗?
鬼才信呢。
他又继续道:昨晚真的很危险,你看我都受伤了,我不想你留在那里,不想你也跟着我受伤,所以才说了那样违心的话。你信我好吗?他的头埋近她的脖颈里,轻喊了一声姜姜。
姜梦槐才不信他的鬼话,抬袖又喝了一口葡萄佳酿,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笑至极
嗯?他抬起头来看她。
她将他扑倒至床上,俯身压下,说: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你来找我是不舍得舍弃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又何必说这些谎话来哄骗我呢?
她的红唇在他的嘴角上划过,带着葡萄酒浓烈的芳香,无比的诱人。
他喉结涌动,稳住声音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姜梦槐此刻醉得一塌糊涂,任由心中的恶魔爬出来,她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自上而下的滑动,故意吻上他的唇,妖孽般地一笑:是吗?
短暂的亲吻后,他轻轻推开她:今晚不行,我腰上有伤。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她装作很诧异地问。
他的脸倏地又冷了,不爽道:难道我来找你就只能有那件事吗?只要能够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无趣。姜梦槐盯着他的脸骂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转身滚进了被窝里,那我这五千两没得挣了,你快些滚吧。
可是他却没有走,而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你喝醉了,你一直在说胡话,我不会离开的,你也挣不到那五千两的。
你才醉了,睁眼说瞎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很爱你。我跟江淮花半点关系都没有,除了那次我从井里救过她之外,其他时候我就没见过她。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姜梦槐抽抽嘴角,没有说话。说起那件事,她心中的气可更加浓了,就是因为她把江淮花推下井这事,他就开始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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