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傲白在继承原身记忆的时候就对现在卡车司机的工作情况有所了解,原身虽然没有开过长途线,可就在一个圈子里,别人出长途遇到了事儿,他也都听说过,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跑,正如徐磊为什么会下车一个道理,前面那么多路障,就这辆卡车破旧情况,恐怕开不了几十米就要爆胎熄火,到时候还是会被追上。
你怎么下来了!
徐磊已经和那些手持武器的路霸打起来了,看到宿傲白下车,他心里无比感动。
谁说他们车队的老宿是个胆小鬼糊涂蛋来着,他分明就是个肝胆相照的爷们儿!
徐磊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有被棍子敲的,也有被镰刀犁头划伤的,厚厚的棉服被划拉开,里头的棉花胎爆开,有几道割得深,渗出的血液把棉花都染红了,看着触目惊心。
这年头能出长途车的体格都不差,能打也敢打,可惜魁梧的徐磊此时完全被对方的人数压制了,他们当中有一波人已经开始兴奋地拿着工具切割固定货品的绳索,想要把车上装的货取下来。
这个时候,宿傲白的加入无疑缓解了徐磊的压力。
他跟徐磊不同,对方的拳脚功夫纯粹自学,宿傲白轮回了那么多世,修仙、高武经历多了,学的多了,即便很多招数在这种时代根本使用不出来,可对付眼前这群散杂人员,绰绰有余。
宿傲白的每一刀都很有技巧,他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刀刀冲着他们持拿武器的手臂和身上其他致命部位而去。
这个年代的法律远没有后世完善,但有一点他很欣赏,那就是量刑方式,后世防卫过当和正当防卫的界限太过模糊不清,但在现在,对方先动手抢劫,那么他就可以无限防卫,也就是说,即便他把眼前这些人都杀了,他也无罪,相反,还可能因为以少胜多保护了单位财产,成为单位的英雄受到褒奖。
虽然如此,宿傲白也没打算把所有人都杀了。
他用砍刀砍伤了他们大部分人的手臂,让他们失去作战能力,还眼尖地观察了眼前这一群人,找到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说话在人群里颇有威望的,类似领头人的人物,也就是之前喊话让徐磊他们下车的那个男人。
他染满鲜血的西瓜刀就架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对方吓得两股战战,棉裤都已经湿透了。
原以为是两只待宰的小羔羊,谁知道这是浑天魔王,他们这次算栽了。
都给我让开!
徐磊兴奋地想要仰天长啸,他冲着边上捂着胳膊哀嚎的那群人吐了口唾沫,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失去了战斗力,剩下一小部分,完全已经被震慑住不敢上前,再加上宿傲白手中的人质,更不敢轻举妄动。
宿傲白挟持的男人一家是村里的霸王,要是这人死了,今天参与的人都会被他的家人针对,他们也只能在徐磊的踢踹下,向两边后退。
徐磊赶紧上前把路面上的钉子给清理掉,他已经看到有人悄悄跑回去了,估计是回村喊帮手了,徐磊知道,很多村子老一辈手里都藏着土制猎/枪,宿傲白虽然能打,但肯定挡不住火/器,他们得在那些人带人回来前,赶紧撤退。
就这样,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清理钉子,一个挟持人质上了卡车,几分钟的时间搞定,在那些人的哀嚎咒骂声中开车离开。
我徐磊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兄弟。
车上,徐磊郑重地承诺道。
而被挟持的人质,只能惨白着脸看着他们开车远离他的地盘,中途经过镇派出所没停车,经过显公安局没停车,直到开到市里,停在了市公安局门口,这下男人的脸色彻底灰败了。
倒不是当地的派出所都和他们沆瀣一气,而是小地方未免更重亲缘更讲人情,多找些人,就多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到时候处理起这个案子,未免不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磊和宿傲白留在公安局做了笔录,徐磊身上的伤,还有那拨人抢劫时留在卡车上的砍伤,绳索的割痕这些都是证据。
说来也巧,他们到市局的时候,那边镇上的派出所也接到了村民的报案,只是他们口中,宿傲白和徐磊才是施暴者,他们俩砍伤了村里十几个人的手臂,其中两人还被捅伤了脏器,现在都在医院救治,好在性命无忧。
徐磊和宿傲白有单位盖过公章的条子,有正经单位,出行理由也正当,那拨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是以前都成功了,抢了东西后分散藏起来,而村子里的人互相给对方作证,在没有证据,且民风团结彪悍的情况下,公安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件事闹出来,他们当即就认定,这次是村子里的人马失前蹄,被牛人反杀了。
市局派人去现场勘查了一下,这一次没有手软,当时参与抢劫的都被抓了,很多人在医院里被戴上了手铐,有些人被抓后为了减轻罪行又供出了一部分,村子里的那些土霸王基本都被抓了进去,几个村干部一个副镇长也被撤职。
村子里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恨不得当场放鞭炮去晦气,这些年遭殃的可不止来往的路人,还有同住在一个村子里,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他们。
从医院包扎完伤口出来,徐磊非要请宿傲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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