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外人插手我们的家务事,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像话吗?江宛芸还没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满心只有维护她的方大哥。
哦?没听说过江家还有一位公子啊,既然如此,他不也是外人?沈长明丝毫不为所动,还懒洋洋地转过身来对江槿月笑了笑,笑容灿烂。
江槿月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别人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不生气也就算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他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比板着张脸的时候像个人。江槿月这么想着,见他脸上笑意不减,似乎有话要说,便犹豫道:你
其实名正言顺也不难。不知江姑娘可有心上人啊?沈长明大大方方地问道,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问她有没有吃饭。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江槿月一时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如何作答,心说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非给你把个脉不可。
不说话就当你否认了。那不如考虑考虑我啊?见她迟迟不语,沈长明便暗暗松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其余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极为震惊,上下打量着一脸平静的他。江槿月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沈长明说完后就一直认认真真地盯着她,似乎真在等她给个答复一般。
这一刻,江槿月心中又对大吉二字产生了怀疑。自己好心好意救怀王一命,对方却反过来给她添乱,这难道不该是大凶吗?
姐姐,你和他江宛芸大惊失色地走上前来,顺势挽起她的手,一脸担忧。
装是装得挺像的,只可惜江宛芸的心里话早已传入了她耳中:嫁给太子都算抬举你了,我看这个绣花枕头跟你更般配,嫁过去有你好受的!
得了,这位妹妹是唯恐天下不乱,非要再给她加把火才罢休。江槿月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又和江宛芸保持了一段距离,正打算把装傻充愣贯彻到底,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来了许多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门被人猛地推了开来,一队面熟的家丁鱼贯而入。江乘清面色铁青,一只脚刚迈入城隍殿,就厉声质问道:一天天搅得家里不安生,江槿月,你有完没完?
江乘清一贯如此,总是问也不问就将过错安到她头上。江槿月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不愿开口辩解。沈长明虽背对着殿门,却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幽幽道了句:来的正好。
嗯?江槿月总有一种感觉,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王爷又要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了。
江乘清一来,偌大的城隍殿登时陷入死寂。江乘清素来不喜被忽视的滋味,又见江槿月正与一陌生男子窃窃私语,一时怒上心头,朝着他们大步走来,边走边怒斥道:我在跟你说话!哑巴了?
巨大的脚步声回荡在殿中,只闻其声就知道此人一定满心气愤。他与江槿月相距仅一步之遥时,一直背对着他的人终于转过身来,抬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乘清更是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却乍然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眼底的愤怒顷刻化为灰烬,只余讶异震惊。
沈长明温和地笑了笑,敷衍地拱了拱手道:尚书大人,数月不见,近来可好啊?
他笑起来人畜无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一看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江槿月就知道,这二位的关系可能比她想象中的更差劲。
爹!您都不知道,这厮不仅说女儿是个长舌妇,还说爹只是个无名小卒呢!众人各怀心事,唯有江宛芸以为靠山来了,说话都硬气了。
江槿月瞥了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一眼,好心提醒道:无名小卒这四个字难道不是妹妹说的吗?
姐姐?他只是个外人啊!你怎么能江宛芸痛心疾首,就差没直接说她胳膊肘往外拐了。
闭嘴!江乘清瞪了她一眼,全然不管她错愕的表情,硬是挤出假笑,对沈长明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小女不懂事,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只不过修身养性是一门大学问,若是得空,大人和二小姐还得好好学学。沈长明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便又换上了笑嘻嘻的表情,转头对江槿月说道,江姑娘若有了决定,随时来王府告知本王就是。
说罢,沈长明对她拱了拱手,非常娴熟地无视了其他人,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别的不说,这来去如风、说走就走,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只是什么叫若有决定?江槿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心道好好的人偏偏长了张嘴,真是可惜。
还拱着手的江乘清眼中满是愤懑,虽一言未发,整张脸早已成了猪肝色。江槿月深知他是死要面子的人,他还赔着笑呢,沈长明竟二话不说地走了,这举动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江宛芸终于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没想到自己眼中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身份竟如此尊贵。她暗道不好,又生怕江乘清生气,只能嗫嚅着:爹
江乘清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气,收手冷笑一声:你还有脸叫我?你是成心让我来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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